王老先生和老太太有些拘謹,猶猶豫豫開不了口。
於隊長見此,無奈道:“王老先生,老天太,到了外面不能說漏嘴;您二位先叫順口,您們得把鍾同志他們三位當成自家兒女。”
“可我家兒子是個不著調的,還是個不孝子,我們好些年沒跟兒女相處過了。”麻爪啊!
於隊長皺了皺眉頭,“您試著調整一下,要是實在不行,那就扮成聾啞人吧。”
好歹不用開口,聾子裝聽不見也就算了。
“不用不用,我們能行。”老太太連連擺手,轉而拉著丈夫的手,“老王,別猶豫,不就是喊閨女兒子嘛!說來還是我們佔便宜呢,有三個這麼出息的兒女不好嗎?”
王老先生不知說什麼好,看了一眼老太太,“我哪兒有這麼優秀的兒女啊?”
“假的,我們現在是假扮!”老太太反覆強調,“你得克服,不能因為你壞了大事兒。”
王老先生躊躇好一會兒,還是點頭,艱難的試探出聲,“閨,閨女。”
“對了,再自然點兒。”
“閨女。”王老先生眼睛一閉,大聲喊了出來。
老太太笑眯眯的對於隊長和鍾毓秀道:“於隊長,鍾同志,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行,王老先生是父親,可以嚴肅一些;老太太是母親,更親近和藹一些就成,補足王老先生的不足。”到底是可以忽悠過去。
王老先生鬆了口氣,老太太去看鐘毓秀和顧令國、方國忠,“閨女,咱們家你最大,你是唯一的姑娘;在火車上都聽你的,至於你那兩個哥哥,不用管他們。”
老太太突破了界限倒是適應良好,王老先生還在彆彆扭扭的,總覺得這麼喊,虧心。
“還是娘對我最好了。”鍾毓秀笑著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娘,哥哥們太嚴肅了,雖然不討喜;不過,在外面還是要給他們面子的,男人都要臉面嘛!”
“對,我閨女說的對。”
一切適應良好,解決了兩位老人在言語上開口艱難的問題,一行人提著行李跟著於隊長往外走;到了屋外,門外聽著一輛小車,就這一輛車,依舊是鍾毓秀、王老先生老兩口、顧令國坐車,外衣的例外,方國忠也被安排在了後座。
於隊長負責開車,而跟在於隊長身邊的三名隊友則是回去換一身衣裳再趕去火車站;駐地派出的人一早便趕往火車站,路途上也有安排人。
於隊長將車子停在火車站外,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然後,他不方便出面,就讓鍾毓秀等人提著行李自己找地方吃飯,他要去跟火車站裡的人,剛到火車站的隊友們對接。
顧令國幫著王老先生提行李,鍾毓秀手裡也提著一個裝著她換下來的衣裳的小包裹;王老先生手裡沒有,老太太被方國忠背在背上。
這麼一行人,只要不知情的人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家自認;兩個當兵的兒子,帶父母去部隊,而年歲小的鐘毓秀一看就是妹妹。
“鍾小妹,你手裡的也給我提吧?”
“不用,我提得動,這麼點兒東西又沒啥重量。”口音隨之有了點點變化,只是,她的口音還是偏上京那邊的口音;與g省的口音相去甚遠。
這麼一來,既然發現了問題,她打算少說話。
顧令國跟方國忠在鄉下長大,家鄉口音與g省有些相似,倒是不用刻意偽裝;王老先生跟老太太二人是地地道道的g省人,口音是最接近的。
“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再去火車站趕火車。”
“好。”毓秀抬頭看向兩位老人,“爹,娘,你們累不累?要不要歇會兒?”
“不累不累。”縱然知道這份關心是虛的,王老先生跟老太太心口還是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