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老式木窗,西邊是一個水缸,還有一個老式廚子,正中卻是一張八仙桌,兩邊是雕花太師椅。
一臺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機放在窗頭櫃子上,吊扇也沒有,抬頭就能看到屋樑,第三根檁條上還有個殘破了的燕子窩。
不過,在窗上枕頭邊卻放著一臺電話機,上面蓋著一條毛巾。
帶路的老頭說,二嬸今年才五十二歲,但等進了屋子藉著燈光看上去,沈銀冰以為她足夠七十歲了:幾乎全白了的頭髮,皺巴巴的臉皮,微微佝僂的身子,手背上全是因寒冷而裂開的口子,身上那件黃大衣倒是很新。
“小秦,快坐下,小、小青,你也快坐下。哎呀呀,早知道你們要來的話,說什麼我也會答應二狗把房子修蓋一下,買幾樣像樣的傢俱了。”
二嬸拿起一塊毛巾,使勁擦了擦椅子:“小冰,別嫌髒啊,先湊合著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不用了,二嬸,我們剛吃過飯,還不渴,你也別忙活了。”
沈銀冰趕緊攙住二嬸,衝蘇青使了個眼色。
蘇青會意:“沈、秦總,我去旅店那邊等您,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
“孩子,你彆著急走啊,先坐會兒,大冷的天了,屋裡也沒爐子。”
二嬸連忙讓蘇青也坐下,她去倒水。
蘇青放下手中的揹包,不顧二嬸的熱情挽留出了屋子,關上了房門。
揹包裡,有沈銀冰為二嬸買的禮物,一些營養品,還有一根野山參。
轉身向院子四周掃了一眼,蘇青很快就出了籬笆牆,快步走進了小巷內。
她沒看到有什麼人在四周,卻能感受到有人在暗中看著這邊,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蘇青的感覺沒有錯,在她順著來路返回去小旅店那邊時,籬笆牆西邊一百多米處的樹林中,有幾個黑影站了起來,中間那人背轉身拿出了手機,低聲說道:“那兩個女人的確是來找目標的,其中一個剛走,另外一個沒出來嗯嗯,知道了,好。”
黑影剛扣掉電話,他的一個同伴就低聲問道:“那倆女人是什麼來歷”
黑影攥了下手機,很納悶的語氣:“其中一個是冀南北山集團的老總,姓沈,叫沈銀冰。奇怪,她怎麼會來這兒了,和葉心傷又是什麼關係”
在幾個黑影心裡納悶沈銀冰是誰,為什麼會來這兒時,她正坐在窗沿上和二嬸說話。
握著沈銀冰的一隻手,二嬸的眼神裡全是喜悅:“以前和二狗、哦,不,是心傷通電話時,他就多次說你有多漂亮,多漂亮。說實話啊,那時候二嬸還不信,今天見到你後才知道,那孩子真是撒謊了,你其實比他說的還要漂亮。”
沈銀冰趕緊謙虛:“二嬸,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好來,你上窗吧,腳冷。”
“好,好,聽你的,呵呵。”
二嬸呵呵笑著,上了窗後用被子蓋住了腳,卻沒捨得鬆開沈銀冰的手:“小秦啊,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啊,今年二十三,年後就二十四了呢。”
沈銀冰脫口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時,二嬸花白的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即舒展開來:“閨女,你的手保養的真好。”
沈銀冰有些適應不了二嬸的談話方式,剛說著年齡呢,又蹦到手上去了,訕笑一聲回答:“我平時就坐在辦公室內,也不做什麼家務”
她說到這兒時,二嬸忽然嘆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
沈銀冰一愣:“二嬸,怎麼了”
二嬸臉上仍然帶著笑,但那笑容卻是苦澀的:“閨女,你不是小秦。”
沈銀冰呆住:“二嬸,我、我”
二嬸說:“心傷和我說過很多次了,小秦比他還要大一歲,過年後就二十九歲了。小秦是當兵的,我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