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貪官而已。”
“若說國運是一條大河,只見來處不見去處,百姓就是如水,而咱們不過是一葉扁舟,那些反賊是河底的石頭。水如果多,託著舟輕鬆的越過石頭,反賊自然就不足為懼。而貪官就是堤壩上的白蟻,河堤如果被他們蛀的千瘡百孔,藏了大量的水在孔洞中,咱們怎麼能輕易的越過石頭,如果一路上河堤全壞了,河水衝破了河堤,河床露出來,哪裡還有國運可言。
反賊不足為懼,說到底他們是百姓,是您治下的子民,而吃裡扒外分裂疆域和損公肥私的才是大敵。”
康熙就說:“按照你的說法,是要殺一批換一批,可是換上來的還是貪官啊!沒把根上的事兒解決了啊。”
“下圍棋都是要料敵於先,有經驗的人都是準備好先手。吏治也是,如果有大量寒門子弟入了官場呢?我前幾天跟您說,教化天下多辦學堂,多儲備候補官員,為了避免抱團,也要從別的途徑選官,比如您現在讓人支援的博學鴻儒科,還有武科舉,將來把西洋的數學物理這些也加上,讓那些貪官庸官知道,有人能隨時將他們取而代之。
甚至有人為了取而代之會給這些人下套故意給貪官送錢,到時候這些人還敢再肆無忌憚的貪錢嗎?此舉也打破了高門把持科舉的做法,也能減少對江南文人的依賴。”
康熙沒說話,這主意相當大膽。
海棠接著說:“之所以對江南百般籠絡,那群人還拿腔作調就是覺得離開他們這天下沒人治理,不顧是待價而沽罷了,有一天他們發現他們手裡捏著的東西賣不出去了,再看他們是一副什麼嘴臉。
而且八旗官學早就創立了,掛靠在國子監,每年才二二百個學生,夠幹嘛?說難聽點,明年戰場上戰死了一群記功的小吏,那些大頭兵裡面都找不出一個能提筆記戰功的人。所以說到底,還是天下人才太少了,別說人才,庸才都沒幾個。”
康熙嘆口氣:“你的是意思還是要多辦學,跟你聊聊果然有不一樣的看法,下面那些人說的都是老調重彈。這些朕再好好想想。
朕今兒不是跟你聊這個的,又到年底了,您想個辦法和喬老闆見上一面,咱們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哦?”
“你鬧著讓組建商隊,商隊今年跟著出去了,錢是賺了,然而下面的人是報喜不報憂,上次喬老闆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些人別看都是跑船的夥計卻個個一副官場派頭,這些是咱們看不到的,還需要你跟喬老闆聊聊。
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在徹底放開海禁之前要摸清楚該怎麼收稅,就要派出自己人去走一遍,走一遍還不行,要對這其中的利潤徹底摸透才能有的放矢。朕實在是不想走明朝的老路,官員被沿海富商各地地主豪強裹挾,弄的國庫空虛,最後就是激烈的黨爭!”
他說到黨爭的時候,海棠明顯發現他的語氣變了,考慮到朝中的明黨和索黨,海棠裝沒聽懂,卻又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就放任兩個哥哥這麼肆無忌憚的爭奪下去?
最終沒鼓起勇氣,海棠自己對自己的這種逃避行為很唾棄,在心裡對著自己罵到:膽小鬼!
她說:“兒臣今兒回去想想,明天和朱爾哈岱見面,後天有具體的條陳交給您,請您定奪。”
“嗯,回去吧,今兒多陪陪你額娘。”
海棠應了一聲,看他上了轎子,目送儀仗走了才回來。
她急匆匆的進了德妃的寢宮,就怕剛才桂枝打嗝被德妃罵。
正好在門口遇到四福晉出來,海棠問:“嫂子,額娘罵枝枝了嗎?”
“沒有……”
德妃在裡面喊:“棠兒進來?”
四福晉說:“進去吧。”
海棠進去,看到桂枝耷拉著腦袋坐在床邊,德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