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盡力,只是……”
“別說話吞吞吐吐的,你們要怎麼做,姑媽要如何做?朕這些人又該怎麼做?現在目的是保住性命,現在要聽你們的,你們說怎麼辦吧。”
“臣等有個計劃,不敢說能行,只能勉力一試。”
這時候急匆匆趕來的瑩瑩也到了熱河,她是從山東坐車到京城,再轉車到熱河。誰知道剛下車得知額娘病重了,急切趕來,剛說兩句話,太醫院送來了一份計劃表,瑩瑩就接來讀。
瑩瑩一目十行地看完,就跟海棠說:“這是您一天要喝的藥,大概……”
海棠伸手:“拿來我瞧瞧。”
接過來一看,這上面從一睜眼開始,一直喝到晚上睡覺前,幾乎是隔一個時辰喝一次,甚至晚上睡著了也要在半夜叫醒喝一次。
海棠把這張紙遞給了扎拉豐阿:“我這下徹底成了藥罐子了。”
扎拉豐阿低頭看,旁邊弘陽說:“額娘,別的不說,只要能活命,不就是把藥當水喝嗎?您咬咬牙喝下去咱們還是團團圓圓一家人。”
扎拉豐阿也說:“是啊格格,這也是一個辦法啊。”
海棠沒說話。
扎拉豐阿看她似乎不樂意,就轉移海棠的注意力,問弘陽:“最近朝廷有什麼大事兒沒有?”說來讓你額娘停聽聽解悶。
弘陽立即明白了,就說:“還真有,大哥打算重修《大清律》。”
瑩瑩皺眉:“又要大修?”
“是啊!這次不是小修小補,是全部重修,大哥的意思是說律問和附律太少,要修得更詳細更全面。”
瑩瑩心想著這大哥真是生命不息折騰不止。年初殺了一批人,因為倒賣糧食,下半年又要折騰律法,他是一刻都不願意閒著啊!
她如果和張廷玉碰面了說起這件事,兩人肯定是心有同感。這陣子張廷玉的日子也不好過,並不是弘暉挑刺,而是鄂爾泰病重了,所有事壓在張廷玉一人身上,而且弘暉精力旺盛,那真是日理萬機,張廷玉年紀大又幹了兩個人的活兒,明顯累得不輕。
弘陽看此時的海棠沒什麼表示,接著說:“明史完稿了。”
扎拉豐阿立即捧場地說一句:“終於修完了,修了好多年呢。”
弘陽說:“是啊!歷經四朝呢。”這是從順治朝開始算。
海棠興趣缺缺,這部明史有很大的瑕疵,也就是這幾年的人不關注這個了,放在康熙朝,很多明朝的遺民不認這部明史。特別是修這部史書的時候,幾位總裁的經歷也是令人一言難盡,所以海棠聽完更無語了。
眼看著這個訊息也不行,弘陽又說:“大哥下令禁止民間私自結社,凡是結社,要報告官府,否則一律取締。”
這個訊息海棠感興趣:“哦,原因是什麼?”
弘陽就說:“前些年民間結社,一般是幫派拜把子。現在結社,都是搶佔生意,為了爭搶生意甚至私下裡大打出手,也有夜裡火併的,這裡面爆發了幾起大案,甚至有兵丁官員牽扯其中。這些官吏也和商戶結社,官商勾結上下獲利,所以大哥要打擊官商和結社,只保留行會這一類的結社,其餘一律取締。”
瑩瑩在一邊補充說:“這事兒有很多,人多了就是非多,比如在碼頭卸貨,光是卸貨的力工們都要劃分幾個地盤,找些領頭的,抱團爭奪生意。更別說其他的行當了,山東前些日子剛審理過一樁案子,就是賣墨的幾家店互相商戰,最後好幾個商號的東家鬥得死了家人夥計,更有人吃了官司查封了家產。人在一處,免不了要鬥。”
海棠嘆口氣,覺得這樣的人間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就躺得很安詳,把手放在小腹上,閉上眼睛就如死了一般。
旁邊坐著的扎拉豐阿趕緊站起來,把她的手扒拉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