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而已,這裡變得落寞陳舊,就如挽留不住的時光,是不是將來圓明園也會如此?
雍正忍不住嘆氣。
“阿瑪何故嘆氣?”
“朕想起你汗瑪法了,咱們站的這片地方,他曾無數次走過,朕想起他來忍不住想哭。”他也真的哭出來了,低頭擦淚。
弘暉完全不理解他怎麼就哭起來了,有時候他也感慨他阿瑪腦子裡整日想的都是些什麼,碰到一個感情豐沛的親爹他也很為難,難的是沒法和他共情啊!
瑪法都去世那麼久了,有句大不孝的話他打死都不敢說,瑪法的骨頭說不定都化了,怎麼還想念他呢!
轉念一想,瑪法是阿瑪的阿瑪,他要是想共情,想想阿瑪要是沒了……主要是雍正好好的,他想了也哭不出來。
他只能使勁板著臉做出悲痛的模樣,低聲勸雍正。
勸的時候甚是覺得心累,還不如晚點回來呢。
戰鬥心
弘暉下午勸著雍正去了老六阿哥家轉轉,原因是雍正不出門,如今趁著下午涼快,拉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活動筋骨,比他又枯坐半天好一些。
他們父子兩個是突然來的,也沒讓人通傳,進門就聽見太監說王爺在餵魚,父子兩個慢悠悠地就去了老六家的魚池,沒想到在這裡也見到了扎拉豐阿。
老六阿哥和扎拉豐阿趕緊請安,弘暉扶著老六阿哥和扎拉豐阿起來後就笑著說:“沒想到姑父在這裡,正巧了,我也不用再去一趟了,安康特意寫了大字讓您檢查呢。”
說到安康,扎拉豐阿立即笑起來,跟雍正和老六阿哥說:“這孩子都沒閒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江南上躥下跳。”說的時候很嫌棄,但是表情卻很高興,語氣也帶著親暱。
扎拉豐阿一輩子就活了這一家子人,別的不在乎,兒孫家人是很在乎的。就問弘暉關於海棠和安康的事情。
弘暉正巧也有一肚子熱鬧和他們說,四個人就在前面一邊餵魚一邊說話。
雖然吳老爺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家的事兒和他的想法他家的下人都清楚,特別是他家的管家,很多事都參與了,所以有管家在一邊抖摟,哪怕是吳老爺不開口對大局也沒什麼影響。
管家的供述弘暉看過,說是吳老爺一直想打通勇憲王府的關係,還打聽扎公爺喜歡西洋畫,託人從國外弄了好多顏料,可惜送到京城扎公爺不收,找了好多理由都沒送進去,十分鬱悶。
大家都笑起來。
扎拉豐阿跟雍正說:“奴才這個愛好知道的人多,往年無論是過壽或者是過節都有人送顏料,奴才一概不收,覺得外面的顏料不如自己做得好。”
無論哪個朝代,畫畫都是一種奢侈的愛好。無論是油畫還是水彩畫,顏料都佔開銷中的大頭,也就是王府有錢能撐得起扎拉豐阿這份愛好,換個人家都未必能撐得下來。
而且不僅要有錢,還要有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