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真不做?馬上要過年了,去給汗瑪法祭祀的差事都不接?”
“接接接!我親阿瑪的事兒我怎麼不管,要是不管我成什麼了?就我一人去啊!”
“你也大了,能一個人去祭祀了,禮部的人跟著你,早去早晚,回來的遲了有可能會半路下雪。”
二十五阿哥就去景陵祭祀,完事兒後跑去看弘暉的陵寢修建。弘暉的陵寢已經有些規模,因為是臘月,民工都回去了,剩下的都是看守。他在陵寢裡到處看。這裡很多佛教體裁的雕刻,他伸手摸了摸還在地上放著的一塊石雕,這是一尊羅漢像。
旁邊的太監提醒他:“爺,不能亂摸,冬天冷,小心皮沾到了石頭上。而且這麼摸也是不敬神明。”
二十五阿哥把手收回來,倒不是畏懼神明,就是石頭太涼了,他要把手放在手爐上暖著。
看了一會侍衛勸他:“二十五爺,咱們先回景陵吧,這裡沒建好呢,過幾年再看不遲。”
風雪來臨前的冬天,北方各處枯草折斷,北風怒吼,天空中陰雲密佈,這場景讓人看了心情不好,加上這是陵寢,更有種不祥的氣氛在。
二十五阿哥沒說話,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下午吃過飯他去了景陵的大殿,坐在蒲團上看著上面懸掛著的聖祖像,康熙的畫像在香燭的煙霧裡顯得模模糊糊,二十五心裡嘆口氣。
人家都說老兒子聰明,而二十五阿哥也正是個聰明的孩子。他自從聽海棠說康熙寬仁之後,就對寬仁這個詞兒產生了疑惑。
對啊,寬仁的皇帝為什麼選了一個嚴苛的皇帝為繼任者呢?他寵愛誰厭惡誰都是表象,要看他把位置傳給了誰,他認可的人才會得到皇位。
轉換到這幾日在京城寺廟周圍聽到的很多事兒,廟有廟產,度牒可以買賣。很多人有幾分小聰明,弄到了朝廷的度牒,買個替身替自己唸經,再把家產變成廟產用來避稅,這真是一步妙棋。人世間的醜惡不只是戲園子才會上演,處處都在上演啊!他是見識少,又不是傻,出來這幾天看得出來。
他就在想:大侄兒的陵寢處遍佈佛像,他崇佛敬佛嗎?肯定不是啊!
二十五相信四哥是信佛的,但是弘暉他信哪門子佛?他徹頭徹尾都不信,也就是喇嘛們覲見的時候才裝出個樣子來。所以表象是不信佛的皇帝給自己弄的陵寢像個寺廟,這是在騙誰呢?騙完了之後呢?
二十五想到弘暉火氣旺盛,隨時想和人動手,他的內心裡一定在磨刀霍霍。
二十五看著康熙的畫像,笑得天真無邪,心裡說:“汗阿瑪,那些人不懂,九姐姐幾次打擊他們才是為他們好,而弘暉只想滅佛,是不是?”
所以啊,要透過表象穿透本質,可惜,不是人人都有這本事。
漲見識
二十五阿哥從景陵回來後就下大雪了,大家也從西郊搬回了京城。
他就住到了阿哥所,不是他嫌棄,這阿哥所的房子住著和憋悶。他覺得不滿意,他額孃的居住條件更不好,一群人在慈寧宮的幾個小院子擠著。他額娘因為生了兒子才能獨佔一間房,別人都是兩人擠在一起。
用她們的話說:“回來過年呢,也就住一個月,擠擠就過去了。”
年紀小的時候他還能在各屋亂竄,現在也就站門口跟額娘說兩句。這後宮還是少來為好,而且這是侄兒家裡,雖然侄兒不好女色,哪怕和宮女傳出去點什麼都對名譽有損。
他額娘陳氏也知道這些,就到院子裡和他說話,高興地給他正了正暖帽:“這還是你第一次正經接差事呢,額娘這幾日一直惦記你,就怕你把差事辦壞了。”
“不能,給自己親阿瑪燒張紙能辦壞到哪兒去。”
陳氏就說:“要是放外面,這也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