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話,他讓心腹給這些人印刷了很多本,要是把數量說出來能讓姑媽原地抄傢伙打死自己。
海棠雷厲風行,又在青海掀起了一波打擊宗教的活動,無論信什麼教的,凡事冒頭的都被她打擊了一遍,最後她讓人在街頭巷尾貼告示,表示有人用自己的名義騙人錢財,讓百姓不要相信。
百姓確實不信,他們信這個教的時候人家說了,不祭祀不花錢不拜泥塑,心裡有佛處處有佛,凡是讓掏錢募捐佈施的都是假的,他們沒被騙錢。
所以海棠審理的時候很頭疼,這些人除了傳播教義外什麼事兒都沒犯,海棠最後全部罰他們去鹽場幹活!
弘暉圍觀了全程,小聲問:“姑媽,這些人某些時候也是做對事兒了,正所謂堵不如疏,不如暗中派人引導,不令其走上歪路就行了。”
“你話說得輕鬆,人一旦多了就開始爭奪釋經權,釋經權在人家的手裡,演變到最後你都不認識這是什麼教!彌勒教白蓮教這些以前不管是不是造反教,後來卻成了有些人發財的路子,上次我在山東遇刺,你審理的案子,人家為什麼來殺我,不就是我擋了他們的財路嗎?”
說到最後海棠說:“這種事兒只能早早掐滅,絕不能讓其發展壯大。”
弘暉不認可,他覺得只有宗教才能打敗宗教,藏地的宗教勢力太大,世俗權貴反而要跪拜喇嘛,不妥,很不妥。
就如他在雍正跟前絕不頂嘴一樣,他也不和海棠頂嘴。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日後這個宗教如何真不好說,但是眼下他已經看到了動搖舊信仰的力量。
藏傳佛教把百姓從苯教手裡奪了過來,避免了黑暗血腥殘忍的祭祀,他希望新教能帶著百姓再往前走一步,把生活和佛祖分割,不要處處依賴佛祖和喇嘛從而讓喇嘛管天管地管民生百態,這是朝廷該管的,他們只需要讀讀經就行,別的就不勞他們操心了。
睹舊物
因為這件事,海棠在青海逗留的時間長了些,過了臘月二十才決定啟程回去。
和以前提前一個月騎馬幾千裡奔波比起來,坐火車真是太舒服了,儘管從青海到京城咣噹咣噹七天八夜,如果選,海棠還是選坐火車。
到了京城正是天要亮的時候,火車站周圍沒有什麼高建築,所以出站後一抬頭在晨光熹微中看到了城牆,京城就這麼巍巍然立在眼前。
哪怕貴為親王也要在城門外等著開門,這時候自然也沒人來接他們,他們和周圍百姓站在城門前面,周圍的百姓和他們分開距離,都離著這群人遠遠的。在海棠看來這才是正常,自古以來只有民避官,哪有民個個上趕著見官面的。
火車站周圍做生意的多,結果馬上就要過年,傳統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歇業回家過年,但是火車站周圍各種攤販還在做生意,這個時候他們開始出攤賣早飯,各種味道在鼻子尖縈繞,配上叫賣聲,再看到一些人喝麵茶不用筷子不用勺子趁著燙端著碗轉著圈吸溜,再次生出一種荒謬感,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豆腐腦包子豆汁焦圈兒……這些都是京城傳統早點,人在不斷更換,換了一代又一代人在這裡進進出出生活著居住著,不換的是這飲食口味,是這山山水水。
海棠裹著披風又困又餓又冷,腦子裡思緒紛飛。這時候城門外等著的百姓突然開始動了,有人喊著“開門了開門了”,開始推搡著排隊。
海棠他們的大車也從火車上卸了下來,他們重新蹬車,車子在城門開後直入京城。眼下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城裡的年味很足,很多商鋪已經關門,大街上乾乾淨淨。
車隊轉眼進入內城,然後來到午門前面等著覲見。
衙門已經封筆,雍正開始放假,聽說妹妹和弘暉回來了,一面給他們安排早飯一面傳令讓他們趕快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