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請弘曆到堂上說話。
富察氏說:“過兩天就是咱們小阿哥滿月,請柬發出去了,大部分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就是戲班子和席面上的酒沒準備好,正好您今兒來了,請您拿主意吧。”
弘曆看了看戲單子,點了幾齣戲,再看了看席面,很滿意,最後選了幾種酒。
他把單子給了身邊的嬤嬤,讓人出去,單獨和富察氏說話。
他就說:“這幾日外面流言甚廣,福晉必然是聽說了,這是爺讓人傳的。一則是孩子的八字確實是極好的,二則是秘密立儲之事,不得不早點應付。”
“應付?”
“是啊,這大好天下萬一不是爺的怎麼辦?如果不是,爺早點準備應付將來的變故。如果是,這些人就當是爺將來的百官。”和大哥比起來他的優勢不明顯,為了讓自己更有優勢,他不得不丟擲兒子“貴不可言”來吸引一些信天命的官員支援。
富察氏皺眉,她心想這真的要爭下去嗎?都這樣了,還要相爭嗎?
她和弘曆生活這麼久,也瞭解他,對他是不能置疑的。就說:“我婦道人家愚鈍,聽著有點糊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沒弄明白,您的意思就是這事兒是您安排的是吧?既然是您安排的我就放心了,家裡的事兒都靠爺您了,我這腦子不行,很多時候都不轉不過來。”
弘曆說:“放心,爺盡在掌握。”
一寰宇
“舅舅,今兒五哥家裡擺宴席呢。”
圓明園的農田裡,雍正穿著汗衫長褲,把褲腿捲到膝蓋處,拿著鐵鍁跟著大水漫灌的水流在田埂上走著。穆祿也是一樣打扮,只不過他兩腳都是泥,遇到田埂漏水需要他趕緊去堵。
雍正聽了就冷哼一聲,問他:“你想去吃席啊?去吧,這裡不留你了。”
“哪有!吃席這事兒常有,但是種莊稼就不一樣了,人哄地一次,地哄人一年,種地這事兒馬虎不得。”
雍正再次冷哼了一聲,這次聽著情緒好了不少。穆祿不敢再說,認真地盯著水面。
這時候弘陽走來,看了水面和地頭的距離,立即說:“你們怎麼還有心思說話。”
說完趕緊提著鋤頭踩著田埂跑得飛起,一邊跑一邊跟地頭的太監喊:“趕緊堵著進口,澆下一塊地。”
雍正跟穆祿說:“回去。”
兩人走到水渠邊的時候下一塊地開始澆灌了,穆祿小聲問弘陽:“表哥,這塊地沒澆到頭呢,怎麼就不澆了?”
弘陽說:“是沒到頭,但是水流你擋不住,要是真的澆到地頭再堵住,剩下的水一股腦衝破田埂衝到路上去。這時候斷水,剩下的就能衝到地頭,不會衝破田埂,還能把所有的苗兒都澆了,省水又省事,簡直是一舉兩得。”
這就是雍正喜歡弘陽的地方,這孩子不僅願意下力氣幹活,還願意總結,他自己總結了很多幹活的技巧,還願意請教那些老農。雖然都是外甥,穆祿就是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