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被趕出來,你去找他們買丫頭,客氣些,價錢給高點,看他是不是趣。”
“萬一他脾氣死臭呢?”
吳老爺用茶杯蓋子颳著浮沫說:“要是這樣也好辦。官府說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幹嗎來了?”
“給他們家那小少爺找學堂。”
“那就跟各個書院打招呼不收他們家小少爺,他就是脾氣再硬,也能分出來一個丫頭和自家孫子的前途哪個重要,就算是那丫頭是他親閨女,也比不過家裡讀書種子的前途要緊。”
次日一早,一個胖胖的廚子來做早餐,百歲和安康跟著弘暉在讀書,弘晝想法子弄壞那姓吳的車,海棠正在走廊下打八段錦,其他人各司其職,何園的主人和牙行的人來了。
弘晝去接待他們,驚訝地說:“什麼?不租給我們了?”
何園的主人說:“是啊,對不住,這個月你們住了一半,我也不收錢了,退給你們,你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搬出去吧。”
“誒……你為什麼不租給我們了?再說憑什麼讓我們明天走,我們要是明天找不到房子就不搬,我們這也是一大堆行李呢,片刻之間怎麼收拾的完。”
何園的主人趕緊看牙行的人,牙行的人說:“您還是搬走吧,不能為難何老爺啊!”
何園的主人在一邊說:“是啊是啊!”
弘晝問:“當初給房租的時候你說你這幾年都不用這園子,白放著可惜了,讓人住著有人氣,你為什麼又不租給我們了!”
這位何園主人看看弘晝再看看牙行的人,嘆口氣說:“這也不怪我啊,你們得罪人了,他們出錢讓我把你們趕走。”
弘晝說:“他給你多少?爺我給你雙倍,那混蛋是誰?爺找他去,不讓你為難。”
何園的主人急得跺腳:“哎呀!跟你說這麼多是我好心,你們趕緊離開江南迴京城去吧,這人你們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你們還能拍拍屁股走人,我是祖祖輩輩在這裡住的,更不敢惹這樣的人物,你也行行好,別讓我為難。”
牙行的人說:“是啊是啊!”弘晝看看他們兩個,皺眉一想:“這麼說我想再租個園子也不能了?這一招爺懂,這叫補鍋法,故意令我們處境險惡,他好從中獲利。爺老小一家子出去了,是不是求告無門,衙門不搭理,這蘇州也沒落腳的地方,想留在蘇州就要對人家順從?是不是?”
牙行的人說:“爺,您既然知道,聽何老爺的,趕緊走吧。”
弘晝說:“爺不走!我們房租交過了,幹嗎讓我走!”
何老爺立即痛哭起來:“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在這蘇州哪怕是有幾個錢,也不如人家的零頭,沒法跟人家翻臉啊!您不走,他把氣撒我頭上,我怎麼辦啊。”
說著對著弘晝跪下來,弘晝拉著他:“你別跪,這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幹嘛跪下來。爺教給你一招,爺這會讓人把你扔出去,你去衙門裡告官去。”
何老爺人都呆了,他說:“你可要想好了,人家說‘破門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咱們這事兒你見官了更糟。”
牙行的經紀也說了句實話:“俗話說‘衙門口朝南開,沒錢有理莫進來’,這事兒雖然您有理,但是他們官商沆瀣一氣,您是得不到一點好處的。”
何園主人說:“別說好處,只怕到時候去了先打你一頓扔到大牢裡,想出來再刮你一層皮。這是何苦呢?你們家現在離開就能避免禍事,幹嗎要自找苦頭啊!”
弘晝說:“沒事兒,您去吧。”
說完叫人:“來人啊!把這兩貨亂棍打出去扔大街上。”
何園的主人被推搡到了街上,也確實被打了幾棍,又氣又急,對著關上的大門說:“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