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今日的態度,著實是奇怪了些。怎麼感覺像是在……在討好自己的感覺呢?
這想法一起,江永當即在心裡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番。
想什麼好事兒呢?就他這一沒錢二沒權的平頭小子,就算是領了個正八品的官職,比之縣令也差得遠呢。他哪裡會討好自己?
“那大人的意思是?”拋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江永問道。
知縣見江永有鬆口的架勢,當即笑著道:“我和你父親,怎麼說也算是幾十年的同僚了。既然他不在了,這種時候,我自然得幫你一把。這些盤纏和物什,你就安心收下。這門外,我還為你備了一匹快馬。調令特別說明要你‘即刻上任’,這官場職位,一個都空缺不得,自然是越快越好。”
緩了口氣,見江永已漸漸沒有了拒絕之意,知縣索性將準備的馬匹等一應物件全部脫口而出。
思慮了一下,知縣又囑咐道:“我既是你的長輩,又是你官場上的前輩,就囑咐你幾句。你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官身了,可得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能像現在這樣如此不顧形象了。這包裹裡,有幾件布料做工都還不錯的好衣裳,都是新的,你且拿著穿,也讓他們看看我松平縣出去的人,都是什麼樣的風度!”
聞言,江永果然神色大慟,忙行了一個大禮,拜謝道:“大人思慮周全,這些話也讓我受益匪淺,江永無以為報,請大人受江永一拜!”
知縣心思得逞,心裡有些得意。見江永這副樣子,卻也有些心疼。
怎麼說都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晚輩,雖說他此舉拉攏之意偏多,但何嘗沒有一絲真情呢?
知縣連忙上前扶起江永,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素來是個有心的,快別行此大禮。於情於理,這也都是我該做的。”
“是,我聽大人的。”
江永神色間仍舊是有些感動神色,畢竟自從父親離開,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關照過他了。
雖然江永心裡隱隱清楚,知縣此舉恐怕不像他自己說得這般高潔無私,可是就憑這份心思,他也會記在心底!
屋中兩人,看似親暱熱絡,實則心底都留了一份警惕,倒也算是一種默契。
“好了,這時辰也不早了,你且回去準備吧,早些上路,切記小心行事!”
知縣待江永情緒稍加平復之後,如是說道。
“是,那江永就先行告退了。大人請保重!”
“你去吧。”
江永再拱手,行了一禮後,這才轉身出了縣衙。
等到江永提著縣令贈與的包裹和馬匹,再次回到自家小屋的時候,葉梓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江永心裡一嘆,不在也好,省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道別,平添傷感而已。
既然如此,對於官職的疑惑已解,至於飛雁山劫匪一事,江永思慮再三,還是沒有當面詢問知縣,只將此事留在心底。
他心裡隱隱明白,此事事關重大,非他們一個小城中的官員所能決定的,定然是有上命在,才敢如此行事。只是不知道,如此瞞天過海應付了事,到底是為何?
搖了搖頭,江永不再想這些煩心事兒。反正這次上任,從松平縣到寧遠縣的路途之中,飛雁山境地是必經之路,不妨到時候自己再留心查探一番。
放下心裡的雜亂思緒,江永隨意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說是收拾,也不過就是再看一眼是否有什麼遺漏的物什。縣令的包裹準備充足,思慮周全,自家又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物件,不多時就已經收拾停當了。
江永背上包裹,牽著馬匹,轉身就要離開之時,突然腳步一頓,轉身又衝回了屋子裡。
一通翻找之後,終於在一堆散亂的物品之中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幾枚末尾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