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和韓桐來到房氏米鋪的時候,這裡還是圍著很多很多人,
甚至已經有人跪在了地上求房家。
只求房家能夠開門賣米。
可店鋪的大門依舊緊閉,兩個門房像是雕塑一樣站在門前,完全無視了聚集在這裡的人們。
陸恆打量了一下這邊,對韓桐道,“之前派過來通知房家的胥吏還沒趕過來?”
韓桐搖了搖頭,皺眉道,“在離開縣尊家的時候,我就派遣了胥吏過來報信,房家肯定知道我們要來。
“哦?那房家可真是好大的架子。”陸恆眼睛微微一眯,冷笑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必等他們迎接了,我們自己進去。”
兩人來到米鋪門前,那兩名門房頓時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其中一人看向韓桐問道:“韓主簿,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縣尊把你給趕回來的,同意我們米鋪漲價?”
另一人也譏諷道:“跟我們說說,縣尊是怎麼教訓你的?我說你也是失了心,縣尊就是我們房家的,怎麼可能跟自家過不去。”
普通百姓連抱怨縣主簿都不敢,可作為當地大族的門房僕從,卻敢絲毫不把縣主簿放在眼裡。
在這個時代是很常見的事情。
“立刻開門!”韓桐說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怒斥道,“縣尊聽聞此事大為震怒,嚴令我徹查房家,為此還專門請來了陸大俠,爾等速速讓開!”
“放屁!”其中一個門房怒罵道,“縣尊是我們主家的堂弟,怎麼可能下這樣的命令?還陸大俠,狗屁陸大俠。”
“讓房潛自己過來!”另一個門房也罵道,“我們主家說了,如果不同意漲價,除非是房潛自己過來,否則誰來也不開門。”
“廢話真多。”陸恒大步上前,法力透體而出,化作層層勁氣,瞬間就把這兩人震得倒飛了出去,一頭撞在牆壁上後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在來時的路上,他已經見過許多餓的面黃肌瘦的百姓在米鋪前跪地哭喊。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忍飢挨餓的感覺,又想到這是有人在惡意抬價,跟在地球的某段時期的經歷極為相似,心中殺念升騰。
“走,跟我進去!”陸恆對韓桐道,“一會兒記得維持秩序,把這裡的糧食都搬走。”
“是,是……”韓桐下意識的點頭。
陸恆殺伐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作風讓他感到震驚,心裡不禁好奇起來。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大俠,出身何門何派,居然一點都不在乎房家。
畢竟,房家在合陽縣的根基可不淺,人脈根深錯節,據說近些年還出了幾個登天第六關巔峰的強者,勢力越發的壯大。
而且,縣令也姓房啊!
這麼不管不顧的闖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韓桐心裡有些擔憂,但又感到很舒爽。
這種沒有掣肘,可以無所顧忌地為民做主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
房氏米鋪的後院裡。
房盛坐在一座涼亭裡,身邊有兩名侍女在給他扇扇子倒茶,他的兒子房代就坐在對面。
“父親,房潛那廝不會真的被那主簿給蠱惑了吧。”房代有些擔心地道,“先前那個來報信的胥吏,居然說房潛已經下令,會讓那個主簿來懲治我們。”
“慌什麼慌?”房盛喝了一杯茶,滿不在乎地道,“就算房潛真的鬼迷心竅了又如何,你真以為縣衙有能力把我們房家怎麼樣?”
“可那畢竟是官府……”房代還是靜不下心來。
他自幼讀書,想著以後可以考上進士。
因此對朝廷,對官府還保有頗多敬畏。
“兵強馬壯的才是官府。”房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