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撲噗地笑了。
笑罷,二姑娘微微歉意地說:“我這五妹妹於賦詩方面素無才能,倒是汙了長公主的耳目。”
長公主搖搖頭說:“哪裡是汙了我的耳目?此詩對仗、平仄雖有瑕疵,但是立意卻甚是別緻。”說到這裡,頓了頓,正色說,“人人都想離境坐忘,哪有這麼容易?一心不靜,便風波迭起。所以五姑娘這詩好的很。崔九,去取五兩黃金賞給五姑娘。”
二姑娘討了個沒趣,大為尷尬。
崔九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阮碧心裡一喜,五兩黃金等值五十兩白銀,相當於長公主一下子賞了她三萬人民幣。
貴人就是不同,這一趟沒有白來,一下子脫離貧困線奔小康了。
長公主看著阮碧,目光裡帶著欣賞說:“難得你小小年紀,於道學有這番見識,我甚是歡喜。”
此話一出,二姑娘如同捱了一個晴天霹靂,心裡萬般妒忌,又發作不得,只得裝做喝茶掩蓋自己的失態,待神情恢復平靜後,方才放下茶杯。四姑娘也是妒忌,轉眸看著阮碧,想不明白她的運氣咋這麼好,見一個人得一個人的歡喜。
“多謝長公主厚愛。”阮碧也有點不自在。這首詩真不咋的,她自己也清楚,之所以得長公主歡喜,多半是因為詩裡前一句提及道教所說的“離境坐忘”,而後一句點出離境坐忘之難,正好諳合長公主的心境。
日近中午,暑氣漸升。
長公主叫下人把東西南面也掛上帷幔,然後在敞軒四角擱上冰盆,又命幾個丫鬟拿大團扇引風。微風拂動,帷幔隨風而動,外面的景緻綽綽約約,時現時隱,更添三分雅緻。敞軒裡則涼爽異常,好似初秋。
長公主又命人撤掉茶水果盤,擺上飯菜酒肉。
這時,有丫鬟急匆匆地過來說:“長公主,大少爺從國子監回來了。”
長公主詫異地“哦”了一聲,說:“他今兒怎麼回來了?叫他過這裡來吧。”
“是”。丫鬟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四位姑娘面面相覷一會兒,也不好多說什麼。一會兒,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往這邊來,大家趕緊垂首斂眸,正襟危坐。
丫鬟撥開帷幔,顧小白大步走進來,看到四位姑娘不由地一愣,腳步微滯。
長公主問:“你今兒怎麼回來了?”
顧小白說:“表哥說今日下午禁軍要與新晉的勇士比武,我想去觀看,所以請了假回來。”禁軍是大周的正規軍,是天子之衛兵,以守京師,以備征戰。為了保持禁軍的活力,每年好幾次從全國選取勇武強悍的勇士進京與禁軍比武,充實禁軍。
“又去看比武。”長公主白他一眼,頗有點無奈。她不喜歡顧小白好勇鬥狠,偏偏他就不聽。
顧小白笑笑,轉移話題:“奶奶今日怎麼大發興致,跑到這裡坐著了?”
“平日家裡沒有人,一個人來坐也是無聊。今日阮府四位姑娘過來玩,正好天色不錯,一邊賞玩一邊聊天,也別有一番趣味。”頓了頓,長公主問:“你吃飯了沒?”
顧小白說:“還沒有,母親進宮裡去了,府裡下人不知道我回來,也不曾為我備飯菜。奶奶這裡可有好吃的?我餓壞了。”
“好,便在這裡吃吧。”長公主又拍拍手說,“給大少爺擺一個位置。”
兩個丫鬟抬出一張矮几擺在長公主的下方,又鋪上席子。
顧小白正要過去坐下,長公主拉著他說:“先彆著急坐下,見過阮府的四位姑娘吧。”
四位姑娘連忙站了起來,一一向他行禮,他也一一回禮。
二姑娘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縱馬傷人、挑釁生事,一直以為他是個莽撞蠻橫的二愣子大少爺。沒想到一看本人,長身玉立,器宇軒昂,比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