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扶搖山氣息蔓延開,卷軸緩緩拉開,只見上面記的是歷代扶搖派掌門的名姓,後注修了什麼道,密密麻麻地有小一丈長,落款處有一枚紅底銀紋的印,嚴爭鳴從未見過上面的文字,卻清楚地知道它是什麼內容。
他不由自主地脫口道:“除魔印……”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倏地打破滿室沉寂,那遊梁只覺周身一冷,本能地提劍去擋,手中劍卻凝滯得要命,好像陷進了一團看不見的冰雪中,阻力無處不在,轉眼就被那冷鐵凍僵了,他身為元神修士,竟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一劍便被壓制!
程潛一察覺不對,立刻從那屏風後飛掠而出,一劍架在遊梁脖子上,同時,霜刃的劍鞘狠狠地抵住了吳長天后心,滿載霜意的殺意將此人牢牢鎖定,強行打破卷軸與掌門印的共鳴。
遊梁的手在霜刃下輕顫不已,程潛的目光冷得像明明谷冰潭:“什麼東西也敢往扶搖山莊帶,找死?”
嚴爭鳴“啪”一聲合上了卷軸,面色陰晴不定,低聲叫住了他:“小潛。”
程潛殺意微微收斂,看了他一眼。
嚴爭鳴:“先放開他吧。”
程潛這才不情不願地輕哼一聲,依言將那兇劍收回。
吳長天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轉動起體內真元,兩個周天方才將後心處的寒意化開,他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衝程潛一拱手:“程真人修行不過百年,這樣的修為,實在讓人歎服不已。”
程潛從一開始就是扮演黑臉的,當即道:“歎服不敢當,殺你反正足夠了。”
吳長天:“程真人誤會了,吳某人只是物歸原主,此物名為‘除魔卷’,是扶搖舊物,上有三十三道誓約,是我天衍祖輩與貴派訂立,是真是假,嚴掌門想必此時已經清楚了。”
程潛眉頭一皺。
吳長天接著說道:“當然,扶搖山被封山令關著,掌門人眼下另立扶搖山莊,嚴格來說……也不一定不受當年老扶搖誓約的約束,當然可以置身事外,只是可憐這一場仙魔之戰,又要填進去多少無辜性命呢?”
程潛神色一冷,剛要開口說什麼,嚴爭鳴卻開口打斷他道:“誓約中只有一封除魔印,可並沒說我們非得聽憑你的差遣,也沒說我們不能對天衍處的走狗下手。”
吳長天道:“不敢,正是,若吳某有得罪之處,全憑嚴掌門處置。”
嚴爭鳴略一挑眉:“吳大人還真是大公無私,不知道你們與多少人簽過這樣的誓約卷軸?”
吳長天笑而不語,看來是不打算說的。
嚴爭鳴一擺手:“韓潭,送客。”
吳長天從懷中抽出一封請帖,放在旁邊的桌案是哪個,再次施禮拜上,低眉順目地對水坑說道:“不敢勞動姑娘,留步。”
等這兩人走了,李筠從屏風後面走進來,問道:“怎麼回事?”
他說著,伸手將桌案上的卷軸抖落開,鼻子都快戳到紙面上了,瞪著最後那個模樣詭異的除魔印,問道:“這果真是……”
程潛:“這勞什子誓約是哪一代沒譜的掌門立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一把火燒了算了。”
“燒不了,誓約連著掌門印。”嚴爭鳴面色微微有些凝重,“我若是不認,便是不認掌門印,從此神識會從掌門印中被抹去……”
嚴爭鳴的手指在那捲軸最後輕輕點了一下,作為最後一代掌門,他的名字豁然列在上面:“相當於自行叛出門派。”
李筠歪門邪道的心思轉得很快,聞言立刻道:“那有什麼,‘放下屠刀還立地成佛呢’,沒有哪條誓約規定修士不能離開門派再拜回來,若是你先卸去掌門,將這誓約一把火燒了,再認回來又能怎樣呢?”
嚴爭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說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