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肉身容易得多,隨時方便裝死。
年大大邊走邊說道:“你別說,這山洞確實像死過人的,聞著好像有股腥味。”
程潛不遠不近地聽了,心裡一陣無力——這洞察力,絕了。
六郎沒有回答,雙目發直地在前引路,少年的腳步敲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的間隔半晌沒有一絲變化。
年大大:“小兄弟?”
依然沒有聽見回應,年大大終於有點發毛了,忍不住壯膽似的喊道:“師叔!程師叔,你在裡頭嗎?程……”
他話音戛然而止,彷彿被拔了舌頭一樣目瞪口呆地站住了——前方細窄的小路已經到了頭,引路的六郎突然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那山洞中情景豁然眼前。
只見此地陳列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器物,油燈形狀,敞口長頸,長頸下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路與地面相接,血紅過的咒文佈滿了方圓幾丈之內。
符咒沒什麼可怕,即便是真可怕,以年大大的二五眼也看不出什麼門道,把他三魂嚇掉了七魄的是,那油燈裡泡的居然不是燈油,而是一池血水,血水正不知被什麼攪和著,無風自動,無數骸骨在裡面上下起伏,整個山洞裡血光沖天。
悄悄跟來的程潛皺起眉,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居然是噬魂燈。
而且好像還是之前被北冥君毀掉的那一盞。
就在他仔細地觀察噬魂燈下的符咒時,一道白影突然毫無預兆地從血燈中飛了出來,讓人猝不及防地沒入了六郎的身體。
那少年在地上捲成了一道奇異的姿勢,然後突然一躍而起,指甲暴漲三寸,狠狠地掐住了年大大的脖子,年大大身為修士,重劍已經在手,那一刻本可以抵擋,可他一看見六郎那張少年面孔,又犯起了婦人之仁,心想:“這孩子可是個凡人啊,我一劍下去,他未必還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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