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李嬤嬤已經派了人。廚房裡的人今天當了值的我都已經扣在這裡了。”
承鐸望向東方,東方略點了點頭。
“中毒。哼。”承鐸冷哼了一聲。
“另外……夫人的丫鬟綠翹,咬定茶茶在夫人的點心裡下了毒,我已經把綠翹看起來了。”
承鐸沉吟片刻,問:“茶茶在哪裡?”
“李嬤嬤帶去了。”
承鐸掃了一眼站著的人,道:“先把她們叫來,你把綠翹也帶過來。”轉身出了耳室,進了書房正廳。
不一會兒,李嬤嬤帶了茶茶進來。承鐸盯了茶茶看,茶茶今天倒泰然自若地回望著他。他兩人這樣對望時,老餘帶來了綠翹。綠翹哭得眼睛紅紅的,跪倒了擦眼淚。承鐸直接問她:“綠翹,你說茶茶毒死了夫人。有什麼證據,你別怕,從頭到尾一一說來。”
綠翹抬了頭,說:“夫人午後還好好的,過了兩個時辰就嚷身上不好,後來就咳得厲害起來。我報了吳總管,說要請大夫。大夫還沒來時,夫人就……”她拿了張絹子又要抹淚,承鐸看她這架勢就皺起了眉頭。
綠翹哀婉了一會兒,指了茶茶道:“她仗著王爺寵愛,一直對夫人都不甚恭謹。下午我去廚房裡吩咐她們給夫人做粥,看見她在那小廚房裡放點心。一定是她往夫人的點心裡下了毒,夫人才會這樣的。”她說完又哭。
承鐸轉了頭不看她,叫老餘:“去問問耳房裡的人,有沒有看到這回事。”
老餘道:“問了。都說不知道。茶茶有時從後廊直接進小廚房。那邊李嬤嬤不在時,她們也不能進。廚房裡忙亂,都說沒注意。”
“他們倒是糊塗得好。”承鐸向綠翹笑道,“你主子今天都吃什麼了?”
綠翹想來想去說:“早起喝了半碗羊奶羹,後來吃了苡仁茶,吃了點心,還有隔天要喝的養生藥。午膳用了半碗飯,配了清酥魚排,連心黃瓜,還有一碗蒸的烏雞湯。另外兩樣菜,我沒見她動。午後夫人歇中覺,沒多久就說不舒服了。”
這一番話說來,此事就難查了,不獨獨是廚房的人,徐氏房裡的人也脫不了干係。老餘插話道:“我已經派人查了廚房,食材都是今早進的,沒有什麼問題。”
承鐸轉了頭問茶茶:“你一天都做什麼了?”茶茶眼眸一轉,望著李嬤嬤,李嬤嬤代她答道:“她今天起晚了,快午時了我過來叫姑娘,姑娘才起來。”她這樣說的時候,眾人當然都看著茶茶,茶茶便把臉紅了起來。她這扭捏的情態一出,大家多少也就知道她為什麼起晚了。
承鐸心裡暗歎,茶茶真是個人才!她雖不會說話,卻能把各色表情運用自如。需知說假話容易,做假臉色卻很不容易。從前在軍中,連承鐸都差點以為她果然膽小怕事,懦弱無知。承鐸盯著茶茶,又問:“然後呢?”
李嬤嬤道:“我叫了她起來,因為後面丫頭有事找,我就過去了。回來她也沒出來,我再來看,她摔了一跤,把王爺書房的書架碰倒了,書撒了一地。我讓她把書收收好,茶茶央我請東方大人來幫忙理一下書。我想著她把王爺的書弄亂了也不好,就請東方大人過來了。茶茶下午便在這裡整理這一架子書。”
“哦?”承鐸眯起眼睛望茶茶,話卻是說給東方的:“如此說來她今天一天碰巧都沒出過書房了?”
東方一直站在那裡沒說話,此時涼涼地說:“是,我過來扶起書架後,也一起把書放回去了。茶茶姑娘怕你怪罪,想憑記憶把書擺成原來的樣子,我一直幫她放書——直到夫人那邊出事。”他這樣說時,臉上卻帶了些自嘲。
這番話的側重很明顯。那書架有一人多高,最高一層承鐸伸臂能拿到書,茶茶是夠不著的。她把東方拖在這裡,就是要人證明她一下午都在書房哪裡也沒去。東方與承鐸四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