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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十分傳神。以東方的眼光看去,柔而無力是舞不出這般水平的,她舞得剛柔並濟,卻又含而不露,其神形皆可算得上乘的武功了。

那洞簫若有若無,遊絲一般隱去,紫衣女子一膝跪地,一手沿著小腿緩緩挨至腳踝。簫聲停住,蕭墨朝外一勾,畫完了最後一筆。他往後退了一點,看著那畫,擱下筆,擊掌道:“結香,今天多虧了你,才把這《凌波圖》畫滿意了。”

紫衣女子緩緩起身,嫣然一笑道:“那也不白白辛苦了我這半日。”她朝東方微微折身一拜,容顏秀麗,情致嫵媚。那侍筆的小丫鬟便拉開了門,撤了筆墨顏料下去。先時吹奏洞簫的黃衫女子放下簫管,走到蕭墨身邊端上果酒。

蕭墨這才向東方道:“東方大人,方才怠慢了,一向可好?”

東方回禮道:“還好。蕭兄千萬不要叫大人,我當真當不起。”

蕭墨笑道:“東方兄如今已大大有名,官階名位不過是個虛名。”

說話間,結香已走到東方身邊坐了,伸手握過酒瓶,往東方的酒杯裡斟酒。東方回頭時,她丟擲一個明媚的笑容,低聲道:“大人好啊。”東方道:“姑娘方才的舞,驚若翩鴻,宛若游龍,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結香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大人想必不記得我了。”東方一愣,腦子裡想了一遍,確實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她。結香忍住笑道:“幾個月前皇城西門的點心鋪子,大人曾在那裡吃點心,我與一位姐姐在聊天的。”

東方猛然想起那天早上去承鐸王府,路上在點心鋪子遇見的那個矯揉造作的醜女。當時只匆匆一句便離開了,哪有心情多看她一眼。那個一旁與她說話的女子就更加沒有注意了。想到那天的情形,東方不由失笑道:“萍水相逢,倒是姑娘記心好些。”

“這可比不了誰的記心好,人生之緣多是起於青萍之末。”結香端起杯子。

東方接了,道:“起於青萍之末,止於草莽之間。”

結香哀怨地看他一眼,對蕭墨道:“蕭公子,你看東方大人這般嚴肅,倒像是在升堂問案似的。”

蕭墨笑笑:“既然你們早就認識,那正應該更加認識才是。”

東方喝盡了那杯酒,結香便倚到他身邊,伸手挽了東方的手臂。東方抽出手來,笑道:“在下實是木訥之徒,不勞姑娘費心周旋。姑娘請自在飲酒聽琴,勿再伸手動腳,便算是把我陪好了。”

結香低聲笑道:“大人倒坦率得緊。且看三五年後大人還如此麼?”

東方也笑道:“三五年後才知道,現下也不好說。”

蕭墨聽他二人說話,只拈了杯子笑笑,命那黃衫女子將方才畫的畫掛到對面牆上,回頭卻對東方道:“最近你籌來了糧草,五王又連勝,可謂萬事順遂。小弟冒昧問一句,東方兄有何打算?”

東方也不想瞞他,說:“我想回燕州去。”

“去……尋五王?”蕭墨微皺了眉,表情有些古怪。

東方看他那樣的表情,心裡也覺得有些彆扭,但又說不出他這一問究竟哪裡彆扭,便答道:“大約是吧。我若要回鄉,也總要跟他辭一聲。他若有事要我辦,我也總要去辦一辦的。”

蕭墨沉默片刻,道:“我倒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也許還要生出什麼事端來。”

“嗯?”東方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只是我的感覺吧。我對這種事的感覺一向靈驗,你和姐夫也別想得太簡單了。”蕭墨答道。

蕭墨剛剛說完這句話,那小婢開啟的房門邊便斜站了一個人影。東方與蕭墨一看,正是那天古原上欲搶蕭墨畫作的沈二公子。那沈二公子的眼睛卻看著牆上那副《凌波圖》,用絲絹摺扇打著手心讚道:“好畫呀好畫。”

說著,他就挨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