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趣。”
“賀大人不知,鍺夜城地下有水,城內有深井,城南十里便有綠洲草場,東面有禿曲河可以放牧飲馬。等到十月燕州降雪,在這土城牆上潑上水凍成冰,就堅不可摧了。胡人長居北地,便可以冰雪為利器。”東方解釋道。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麼靠北的地方,此行真是讓我印象深刻啊。”
東方笑道:“是啊,我想你也會印象深刻。”說話間,已到了城門前,小卒上去遞了文書,守城軍士將他們迎入館驛,一面遣人去稟報胡狄大汗。到了館驛中,館長擺上酒食,招來舞姬作樂。胡樂迴旋旖旎,胡姬扭腰擺胯,風姿可人。賀姚看得大驚失色,連連搖頭:“這樣的舞蹈怎能大庭廣眾之下跳,真是有傷風化,有傷風化!”東方笑他迂腐,將那甜美的蜜瓜吃了個飽。
第二天一早,胡狄大汗在王庭召見議和使。東方換了正裝,與賀姚同去王庭。迎著長長的一排石階上去,賀姚已走得氣喘吁吁。
“東……東方大人,你能不能走慢些,這梯子長得很……”
“賀大人,這兩旁都是胡人看著呢,切不可垂頭喪氣,有辱國體。”東方回頭低聲道。
賀姚一聽“國體”,抬頭挺胸,咬牙跟上。好不容易要走完這石階了,頂上迎面站著一個人,劍眉朗目,留著髭鬚,穿著紫色錦服,以手按胸躬身道:“二位大人,有禮了。”
他說著純正的漢語,東方不禁注目,那人微笑道:“我是特勤突迦。”特勤是爵位,一般為大汗的宗室子弟。突迦往邊上一讓:“裡面請。”
東方回之以頷首微笑,邁步進去。裡面是一個長長的殿堂,兩旁以火盆燃著碳火,好在這個大殿通風,還不覺悶熱,只映照著長殿盡頭坐著的一個威武身影。他帽子上裝飾著朱雀長翎,整個胡地只有他一個人能戴這樣的帽子,正是胡狄大汗。
東方走近王位,做出一個笑容,對胡狄作揖道:“大汗,下官奉皇上之命前來議和,以期兩國世代交好。”
胡狄哼出一聲,唧哩咕嚕說了一串。突迦道:“大汗問你,見了他為何不跪?”
東方道:“我並非你大汗的臣子,為何要跪?”
突迦道:“大汗與你們皇上地位相當,你跪皇上便也該跪大汗。”
東方應聲道:“我手裡拿著皇上的和議詔書,見詔如見君。既然大汗與皇上地位相當,我拿著詔書更不該跪了。”
突迦照原樣把話翻譯給胡狄聽了。
胡狄揮揮手道:“算了,這些虛禮也就不讓了。你們皇上可允了我們的議和條件?”
東方道:“大汗,我有一言相勸,不知大汗肯聽否?”
“你說。”
“大汗之所以連年南下,侵犯我國土,無非是因為胡地物產有限,氣候無常,您的子民生存維艱。華庭四郡現被我軍佔領,是刀兵上打出來的,願打服輸。不如兩家從此修好,廣開邊貿通商,你們缺的可以用牛羊皮毛、乳酪、馬匹之類來換。大家各取所需,才是長久之道。如果大汗能以喀拉崑崙神之名允諾,我願意回去說服皇上將華庭四郡闢為通商之地,今後共存共理。大汗以為如何?”
突迦詫異地望他一眼,一句句把話翻譯給胡狄聽了。賀姚旁邊拉了拉東方的袖子,低聲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們不是來議論和親的嗎?”
東方甩開他手,袖子一揮,手似乎在空中虛晃了一下,也低聲說:“我在給他指條明路,免得他撞入死路。”
胡狄聽了沉吟不語,突迦也沉吟不語,兩人用胡語低聲交談了幾句。片刻後,突迦問道:“這位大人,我們的條件是以十三公主為大汗汗妃。這也是去年便談好的,是你們言而無信在先吧。”
東方冷笑道:“我方才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