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可說自小即伴著蘭息一起長大,十多年了,從幼童至而今的一國之主,他從來都是雍雅高貴,淡定從容,那臉上無論遇何人遇何事總是掛著盡在於掌的微笑,任你是天崩地裂也不能令他變色,任你是十年相隨還是初次相識,他永遠不露一絲一毫的情緒,毫無弱點,所以完美無缺完美無敵!而此刻……這個王是從未見過的!他動怒變色,他疾聲厲語,他驚恐惶急……
“果然……”任穿雨恨恨的開口,目射怨毒,“都是風王!我果然沒看錯,她便是要毀了王的人!女人禍水,千古至理!早知道今日,我便是拼著被王碎屍萬段也要取她性命!”
“再對王不敬,那便拼盡兩國分裂便得千古罪名我也必取你性命!”徐淵冷冷的逼視任穿雨,腰間長劍直指他額前。
“任軍師,你道風王禍水,毀你息王,可你怎能肯定息王不是心甘情願的?”聞訊而來卻一直靜觀的久微終於出聲,抬手推開憑徐淵的長劍,目光平靜的看著任穿雨,隱隱的慧光閃現,“就如你為息王大業願肝腦塗地、百死不辭,那麼……息王為風王也願傾國以護、傾城以許!”
“那怎麼可以比……千古大業與兒女私情孰重孰輕,是人便可明瞭!”任穿雨大聲道。
可在久微澄靜如湖的目光中,他只覺得希望破滅,大勢已去,可卻猶是心有不甘,心不能平:“王是要成大事的明主,怎麼可以舍大取小……怎麼可以為一個女人而失理智……十多年,十多年的心血啊!我們為著今日費了多少神思,不惜以手沾血,不惜負孽於身……可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生死便要毀了這一切嗎?!”聲至最後已帶嗚咽,雙目赤紅的看著帳門,身形搖搖欲墜。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這一刻,風雲騎諸將也不忍苛責,墨羽騎諸將同感同痛。
“穿雨。”端木文聲上前,扶著他,“你不要急,並非一切都完了啊!半壁天下不是已經打下了嗎,現在只是稍等一下,等王治好了風王,我們再動不遲。”
“是啊,”賀棄殊也上前安慰,“虧你還是一軍之長,怎麼可以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天下還在我們掌中呢!”
“穿雨,別忘了,現王與風王不在,你便是軍中之首,數十萬大軍可在你的掌握中,怎麼自己便先驚慌失措起來!”喬謹也沉聲激道。
“哥,你先回帳休息一下,許多的事還在等著你處理呢。”任穿雨上前牽起兄長的衣角,就如兒時尋求依賴庇護一般。
久微也摒棄前嫌,微笑點頭。這一刻忽不覺這人有多可憎,只覺得自有他的可敬,又有那麼一絲可憐可嘆。
“是啊,便是半壁天下我也得為王守住!”任穿雨回過神來,目中精芒閃爍,抬腳疾步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你們全部隨我來!皇王休想得逞!”
正文 五十二、以江山相許
緊閉的帳門,帳內靜默無息,帳外焦銳不安。
從帳門緊閉日算起,已兩天兩夜過去。
風雲騎、墨羽騎的將領雖然忐忑不安雖想守於帳前,但都被任穿雨一句“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與責任”喚走,只是每日依有一人輪流前來,待看到帳前靜立的久微與鳳棲梧後便心沉谷底。
而任穿雨卻自那日後便不再前來,只因為著守住東旦渡他已費盡心力,對面是他此生未逢之強敵,不敢有絲毫大意,也因他的坐鎮,暫失主帥的風墨大軍才未軍心渙散,依嚴陣以守,銳氣不減,令對面的皇朝也不由對其刮目相看,一方面因其嚴守難破是以未攻,另一方面因靜待康城訊息是以未動,東旦渡兩軍暫相安無事。
第三日的清晨,帳內終於傳出聲音。
“參!”
簡短的一字,卻讓守在帳外人如聞天音。
鍾氏兄弟源源不斷的將參湯送入帳中,而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