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身穿紅色衣袍,暗暗跟在孫尚儒和盧鐘鼎的馬車之後。
與此同時,柳湘凝也感覺到有幾人在慢慢靠近,睜開了眼,看著床榻上睡得香甜的婆婆和小女孩,柳湘凝對這些不速之客很是氣惱,起身走了出去。
破舊的戲臺之上,朱棠正在半靠著牆小憩,孫尚俍正在打坐中,這時,數個身穿紅色衣袍,披著紅披風的人跳上了戲臺,朱棠立馬警覺握劍,孫尚俍緩緩睜開眼,起身凝視著這為首之人。
孫尚琂找了一夜,也終於找到了張老漢和他兒子的家,這家人真的是窮困潦倒,破舊的土房子,牆體上還有缺口,似乎搖搖欲墜,屋頂上只有稻草遮蓋。
這對父子點了油燈,那兒子在油燈下將手中的兩枚銀元寶摸了又摸,還時不時地放到嘴裡咬一下,似乎不咬幾個齒印子都不敢相信這是銀元寶。
那老漢一臉愁容,看著這兒子,問道:“兒子啊,你說咱們對鄉親們行了這麼大的騙,以後還怎麼在這裡住下去啊,往後看鄉親們的臉都沒臉見啊。”
那兒子聽到這話,笑盈盈地放下了手中的元寶,說道:“哎呀,爹,怕什麼,這些都是那些紅炎教的妖人耍的把戲,咱們也是受害者,再說了,咱們現在有錢了,大不了咱們搬到城裡享福去。”
那老漢又說:“哎呀,這可是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啊,怎麼能離開啊,有愧先人啊,有愧先人啊,作孽啊》”
那兒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說道:“哎呀,爹,你有完沒完了,咱們在這窮地方,破地方住了一輩子,祖宗顯靈了嗎,咱們不還是一輩子受窮,一輩子看這些個鄉親的臉色,爹,有錢才是硬道理。”
老漢一聽大怒:“你這兔崽子,怎麼連祖宗都不信,居然還敢對祖宗出言不遜,你要反天了,啊?”
那年輕人笑道,將手中銀元寶拋了拋,笑道:“爹,您看,咱有錢了,這才是祖宗顯靈呢,您就跟我去城裡過好日子吧!”
那老漢看著這沒出息的兒子,只是嘆氣,突然又想起來,說道:“哦,對了,咱家這田裡的秧苗是才插下的,現在才剛開了春,咱們走了,這田裡的嚼穀怎麼辦呢?”
那兒子看著自己老爹,只想笑:“爹,咱有錢了,還管那幾口麥子幹什麼,您聽我的,明天咱們進城去,先買個小院子住著,等過些天,這裡的風聲小了,咱們再回來把那一畝破田賣了,等咱們在城裡把日子過好了,這些個鄉親,咱想認就認,不想認,咱搭理都不搭理,爹,早點睡吧,明天過好日子去,哈哈哈哈——”
這年輕人似乎真的以為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在眼前,孫尚琂趴在牆面後偷聽著這父子倆的對話,只是嘆氣冷笑。
“你們父子還沒睡呢,怎麼就做起夢來了?”突然一聲大喝,一陣風破開了這父子兩家的木門。
父子倆聞聲害怕,那年輕人手疾眼快,將銀元寶裝入自己的懷中,凝視著四周:“誰,什麼人,出,出來,出,出來——”
那老漢一下子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大喊道:“哎呀,神靈在上啊,我老漢這一輩子就做了這一件虧心事啊,求神靈發發慈悲,饒了老漢這一回吧,求神靈保佑啊——”
那年輕人戰戰兢兢,渾身發抖,掃視四周。
孫尚琂感覺到這一聲吼,雖然有幾分內力,但跟自己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絲毫不在意,但也想看看這對父子會有什麼麻煩,暫未現身。
那些人直接就闖了進來,也是紅衣紅袍,為首那人耍著刀對著那對父子笑道:“老漢,紅炎法師給了你不少錢財,幫你還清了外債,怎麼今晚就幫著外人說話呢?”
那老頭一下子磕頭說道:“哎呀,法師饒命啊,法師饒命,今晚那小子是有武功的,我老漢在他身旁,實在是怕呀。”說著帶有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