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靠著枕頭,看著幽澤,目帶疑惑。“是你救的我?”一句話說完,紀若感到喉嚨有些灼痛,見到她手指摸喉嚨,幽澤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
“謝謝。”溫水滋潤喉嚨,不至於那般灼痛了,紀若朝幽澤感激一笑。幽澤如同審問犯人的目光掃視了紀若許久,就在紀若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幽澤開口了。“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到處亂跑,你怎麼這麼粗心大意?”
紀若一愣,這話怎麼這麼曖昧?
見紀若不說話,幽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一直到紀若睡意襲來,幽澤這才離開。
…
紀若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才醒來,護士在給旁邊的病人餵飯,紀若就這麼瞪眼望著天,肚子卻在不爭氣的咕咕叫。
聞著那美味的米香,紀若覺得呆在病房裡是一種煎熬,她掙扎著想要下床,又被一隻大手攔住了。
“要去哪兒?”
紀若抬起頭來,又是那個男人。
“我餓了。”她摸摸肚子,可憐的像個孩子。幽澤無奈笑笑,將保溫飯盒裡的粥跟些許切碎了的青菜端出來。“吃吧,我剛去飯店買的,還挺熱的。”
紀若聞了聞,好香。
重新躺回床上,紀若小口喝著小米粥,心裡暖烘烘的。
一連三天,都是幽澤在照顧她。第四天,幽澤有了新任務要回國一段時間,臨走前,他買了隻手機跟些許有營養的零食放在紀若床頭。紀若的手機早在那天的懸崖上弄丟了,手機握著那隻智慧手機,紀若忽然朝準備離去的幽澤問道:“先生,你是誰?”
幽澤轉身盯著紀若看了好半晌,忽然伸出大手摸了摸紀若的腦袋。“我是幽澤。”說完,他大踏步迅速離開。
紀若呆呆看著他離開,腦子裡忽然閃出顧諾賢那欠操的臉。
“同樣是男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了?”
☆、016、你不夠資格
幽澤走後,紀若又在醫院住了兩三天,這才滾回她的窩。
她人剛一進屋,就察覺到不對勁,這大門半掩半敞,似乎有人在家。
抄起一旁的掃把,紀若貓腰朝那傳來聲音的房間走去,越靠近房屋,裡面那聲音就越熟悉。
“警察同志,你們可得幫我啊!”
“我家丫頭消失了半個月了,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流浪在外,該多無助啊!”紀譜霖坐在紀若的床上,哭得老淚縱橫。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只能在一旁不停地勸慰,紀若聽出裡面那人聲音來,暗罵一聲自己沒良心,這才扔掉掃把,努力揚起一個微笑,推門而入。
“阿爹,我回來了!”
忽然響起的呼聲,打斷紀譜霖跟警察的談話。
紀譜霖抬頭看到紀若,先是一喜,接著竄身跑出房門,拿起房門邊上的掃把怒罵著朝紀若打去。“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阿爹有多擔心?我讓你跑!我讓你跑!”
“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讓你走不了路!”
掃把杆撲通撲通打在紀若腿骨傷,紀若咬著牙,紅著眼,也不吭聲。警察同志見到這狀況有些懵逼,等他們回過神來,紀譜霖手中的掃把杆已經打斷了。
兩警察對視一眼,然後破有默契的悄悄溜出屋子。
紀譜霖跟紀若兩父女大眼瞪小眼,四眼通紅。“阿爹…”紀若臉蛋忽然一柔,這半個月所受的委屈在阿爹面前崩潰瓦解。眼淚滴答滴答,紀若哭得一抽一抽的。
紀譜霖心一痛,趕緊將女兒抱在懷裡哄。“阿爹錯了,阿爹再也不打你了。”紀若又在紀譜霖懷中抽抽搭搭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斷斷續續將這半個月裡的遭遇說給紀譜霖聽,當然,她沒有將自己跟顧諾賢那一晚的荒唐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