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世間高人無數,萬萬不可自大,不可小瞧任何人,你怎麼老是記不住?這個人族修真者的修為極高,怕不在我之下,說不得今日會有一場惡鬥!等會,你們二人要小心行事,切莫妄自出手!”
這一番話頗為嚴厲,包括曲笛在內,兩人齊齊肅容應道:“是,弟子記下了!”
魚雙楚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慈愛,伸手輕撫雲兒的背鰭,緩緩說道:“你父親將你託付給我,我自然要負起責任!你天資聰穎根器超凡,很適合修習契天大法,只要你能用心盡力,日後成就自然不可限量,甚至還有機會修習萬勝天關道法也說不定!”
“萬勝天關道法!”雲縱一臉的興奮,就連一旁的曲笛,也是一臉豔羨之色。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零章 質疑
“不錯,正是萬勝天關道法!”魚雙楚的眼中,也射出了幾分熱切。
在重始宗,最高深的心法便是萬勝天關道法,據說精深無比。通常來說,非嫡傳弟子無法修習,又或者立有大功,能得到宗主的厚愛,方才有可能修習。所以在重始宗內部,能獲傳萬勝天關道法,被視為一種極大的榮譽。
這一點,玄元宗的做法與之大相徑庭。自玄元道尊之時就定下個規矩,無論什麼法門,只要其人心術正派,靈胎境界達到相應的程度,就可以參詳。至於修行到何種高度,純粹看個人的造化。所以,修真者多識得聚象金元大法,而鮮有人見識過萬勝天關道法,甚至許多人連名字都沒聽過。當日,鳳五在給高庸涵傳授聚象金元大法之時,也只是有所告誡,並沒有過多的限制條件,便是這個道理。
雲縱乃是御風族內一位重臣之後,自幼便服食了許多靈丹妙藥,年紀輕輕就結出靈胎。其後,更是在天翔閣苦學技藝,後被魚雙楚帶到重始宗,轉而修習玄門正宗心法。雲縱年紀不大,今年不過七十多歲,對於御風族人兩百多歲的壽命來說,還年輕的很。但是他的修為在族內年輕一代中,已是出類拔萃,被譽為御風族的希望之一。但是卻有個很不好的苗頭,就是其人十分自負,除了少數的幾個師長之外,簡直稱得上是目中無人。
這也難怪!雲縱自幼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後來無論是在天翔閣還是重始宗,都被師長所器重,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從未遇到什麼挫折。這般家世,這般經歷,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這種環境中長大的人,自然會比普通人有一種極大的優越感,而且必然會造就其任性、自以為是的性格。如果後天能有嚴師管束,摯友規勸,還不至於惹出什麼大的禍事,反之則很難預料了。魚雙楚很清楚自己這個徒弟的性子,所以一再告誡雲縱山外有山,人上有人,無奈效果不大。只好不停地敲打,甚至於用“萬勝天關道法”來提醒他,修行之路永無止境,切不可坐井觀天、妄自尊大。這份苦心,雲縱多少能體會一點,但是卻不甚在意,只對這傳說中的道法渴望不已。倒是曲笛在一旁大有領悟,冷眼旁觀。
且不提魚雙楚三人如何,高庸涵和玉南城過了石樑,一路上再沒受到外人阻攔,巳時過半,兩人來到一座山峰前。這座山峰憑空而起,如同倒錐一般懸在半空,雲蒸霧湧,山峰若隱若現。眼前一條山脊孤懸而上,貼著山崖,直沒入雲中。沿著山脊往上,一側陡絕萬丈,險到了極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上溯十多里,就在前路將斷之時,轉過一個山崖,豁然開朗。一個極大的廣場,平整的如同鏡子一般,廣場盡頭,一組高大、古樸的建築聳然而立,令人肅然起敬。大片祥雲放出七彩祥光,在建築上空緩緩流動,一道巨大的玉牌高懸山門之上,三個金色的大字異常醒目——真玄觀!
看著真玄觀三字,高庸涵內心一陣激動,體內鳳五留下的那縷神識,隱隱欲飛,似乎十分的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