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涵在山間奔行了半天,也沒能察覺到有任何異樣。
類似這種情形對於高庸涵而言,遇到很多次了,自然不會束手無策。只稍微一想便想出了其中的道理,索性不再盲目亂闖,而是隨地一坐放出神識,細細體會雲霧中淡淡的靈氣流動。高庸涵本身對於陣法就很喜愛,而且在這兩三年裡,先後從鳳五贈送的玉柬以及神果真人的指骨中,學到了許多陣法符篆的訣竅。後來迭逢奇遇,更是從獨笑翁、水窮叟,甚至於杜若那裡聽到了不少極高明的見解,加上他本身的境界不斷提升,如今對於陣法一類可謂是見識廣博,幾乎不輸於當世任何一個大家了。
透過若有若無的靈氣,高庸涵隱隱摸到了一絲淡淡的吐納之氣。靜下心來仔細品味了一番,發覺這股吐納之氣很是奇怪,吞吐之際時而猶如山河奔騰氣勢萬千,時而又像是斜風細雨潤物無聲,不禁大感好奇。反正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什麼異常,惟有循著這股吐納之氣一路跟了下去,來到一處懸崖邊上。此處的地形全部被雲海遮住,看不真切,只見對面百丈之外有一座山峰時隱時現,那股吐納之氣便是從對面傳來。
雖說從這裡躍到對面不是很難,但是高庸涵站在懸崖跟前仍有些猶豫,因為此刻並不能確定權機和權思兩人就一定在對面。稍稍想了一下,終究還是顧及到時間緊迫,再容不得什麼耽擱,當即朝對面躍去。騰雲術在道祖崖上的雲海之中施展開來,當真是飄然欲仙,有種說不出的爽快,可是眼前的情形又是一變。一躍入到雲海之中,彷彿感受到有外人侵入,雲海陡然分了開來,一道藍光迎面射來。高庸涵猝不及防,被藍光照了個正著,身形隨即暴露。
“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一聲大喝,幾個身影從藍光中閃現出來,將高庸涵團團圍住。當先一人一頭藍髮,面容俊朗之極,只是聲音卻顯得頗為蒼老,“你是何人門下,難道連這個規矩都不懂麼?”
高庸涵以幻化之術變作千靈族人的模樣,而且他曾跟隨審香妍修習過丹鼎門的清心功法,故而那幾人並沒有察覺到他實屬假冒,所以並未當場發作。不過高庸涵很清楚,只要稍有耽擱就會洩露行蹤,當下硬著頭皮答道:“弟子奉師命來此,有要事稟報!”
“你師父是哪個?我看你們昏了頭了!”那人言語間很不客氣,斥道:“這裡是原丹洞府,能有什麼事要跟我們幾個說的?”
“是,是!”高庸涵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之下果然找對了地方,偷眼順著藍光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座玲瓏寶塔,連忙躬身道:“弟子情急之下走錯了地方,還請諸位師伯恕罪,弟子這就告退!”他不願節外生枝,話音剛落也不等那幾人有何表示,轉身便走。
“你是何人門下,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那人還待訓斥,不料高庸涵說走邊走而且速度極快,待要仔細詢問卻已不見了蹤影,當下怒道:“回頭一定要查出此人的師長是誰,居然敢在七重天禁地亂逛,這些年咱們丹鼎門的弟子怎麼越來越差了!”
“師叔祖,我看此人有點問題!”旁邊一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輕聲說道。
“哼,目無尊長,當然有問題,回頭再找他們算賬!”此人的輩分極高,比丹泰常還要高出兩輩,只是在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後來雖說撿了一條命回來,卻變得性情暴躁剛愎自用。後來同門師長見他靈胎已傷,無法再修煉高深的法門,於是將他安排到這裡守護原丹。此人輩分很高,這麼一說旁人自然不敢反駁,只有苦笑著回到洞府之內。
高庸涵一踏回山崖便遠遠地躲開,直到雲海恢復正常才鬆了口氣,適才這一下幾乎就要暴露,哪知到頭來運氣實在是好到了極點。說起來這當中也自有一番道理,此人是這麼一個性情,加之原丹洞府太過重要,不能丟下不管,這便是他們沒有追上來的原因。再有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