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嗯,傢伙讓我們養的。出了事。肯定得你們鎮政府負責。”中年人想罵原鎮長,可是有所顧忌,咕噥一句,略過那幾個罵人字眼。
王羽對這幾個村民代表的心裡活動隨時監控。明白他們的樸素思想觀念。如果在外面的大城市,一切按照法律條款來辦,絕不會賠償村民一分,擺道理,也只能說是天災人禍。可是這是山村。村民的思想觀念很淳樸,如果按照外面的法律條款辦,恐怕會進一步激化矛盾,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如果全按照他們的提議辦,鎮裡又拿不出這筆錢。而且王羽才上任一天,連財務所的所長都不來參加他的任職會議,還談什麼支援?估計一毛錢也別想從財務所所長那裡討來,到時候王羽就丟臉丟大了。
為難啊!王羽皺眉思考解決的辦法,覺得得用其他手段了。
同一時間,鎮委書記呂曉陽正坐在多湖村的一個小池塘邊釣魚。旁邊坐著黨政辦主任李文浩,財務所所長龐龍,派出所所長付強。這幾人是呂曉陽的班底,所以才能在這個時候,優哉遊哉的釣魚取樂。
付強剛接完電話,笑道:“書記,好訊息啊!新鎮長接見了上河村的村民代表,正在辦公室商談解決辦法。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他剛到咱們康美鎮。連行情都沒摸清楚呢,居然敢接上河村的燙手山芋。老龐,你對咱們鎮的財務最清楚,賬上還有多少錢?夠賠上河村的養殖損失嗎?”
財務所長龐龍一臉惱火的抱怨道:“夠個毛!賬面上總共還有八九萬塊。還要預備突發狀況的款項。如果不是這樣,至於拖欠教師的工資嗎?奶奶的,這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我現在都不敢見中學的老校長了!我們的新鎮長有能耐,就讓他自己使去,他若能弄來錢賠上河村的養殖戶。我求之不得呢。”
李文浩扶了扶金絲眼鏡,沉吟道:“我覺得新鎮長王羽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既然著手處理上河村的遺留問題,應該有幾分把握的。我們躲著不見他,終歸不是辦法,如果他真的解決掉上河村的問題,他的聲望恐怕會瞬間飆升,影響書記今後的工作計劃。”
呂曉陽是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膚色微黑,眼角有一顆大黑痣,如果不說話,會給人一種非常嚴厲、不好相處的感覺。
他突然扯起釣杆,大聲笑道:“有魚上鉤啦,哈,還挺沉的,肯定是條大傢伙。小李,快準備網兜,今天中午我們有口福了。”
李文浩慌忙跳起來,去取工具,剛拿起網兜的把柄,就見呂書記一拍大腿,罵了一句什麼。
“靠,脫鉤了……哎喲,真可惜,好像是條大黑魚!”派出所所長付強惋惜的叫嚷道。
“魚塘里居然有條大黑魚,這胡老頭怪不得年年虧損,魚苗全被黑魚吃光了,他不賠才怪!今天老胡得請我們喝酒,我們呂書記幫他找到虧損的原因了。”財務所所長龐龍這時候也不忘拍馬屁。
呂書記陰沉著臉,檢查漁線,發現魚鉤都不見了,顯然被黑魚咬斷了線。他非常不高興,不是因為魚,而是魚的象徵意義。
剛才談到王羽上當,接手上河村的遺留問題,呂曉陽一語雙關,意指王羽上鉤,沒想到高興勁還沒起來,大魚不但逃了,連魚鉤都被魚叼走了,這還玩個鳥?
李文浩安慰道:“這漁線真不結實,明天我去找漁具店老闆算賬。書記,你先用我的釣具吧,反正我不會釣,純是陪書記來散心的,運氣好還能喝到美味魚湯。”
呂書記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焦躁,收了漁杆,說道:“不釣了,你給胡老頭說聲,我們下回再去他家吃飯。小付,你去開車,咱們回鎮裡。”
三人不知道呂書記為什麼突然生氣,不過卻都不敢問,互相使了個眼色,各去辦理呂書記吩咐的事。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