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嗎?”
蕭子衿看著她直髮笑,“晚上慶功宴,我給你多留兩壇。”
“唉……”洛葉舔了舔嘴唇,有些遺憾的搖頭,“我有些事,慶功宴怕是去不成了。”
想了一想,洛葉不甘心的又道,“不然我那兩壇你藏起來,等我回來喝。”
“啊?”蕭子衿歪著腦袋,“你去哪裡?不帶我嗎?”
“你堂堂一個魔教教主,剛剛打了勝仗,該回去安頓安頓了,”洛葉裝模作樣的揉了揉鼻子,想把話裡的重點小聲帶過,“而且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嗯?”蕭子衿不開心了,他和洛葉也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有血有泥,誰也不見得比誰好,但蕭子衿剛才是明亮的,活潑的,現在卻耷拉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腳旁的雪。
“你去見趙閔。”
“……”
洛葉知道瞞不過,她在這水北無親無故,不在墨取城好好待著,便只能是去見趙閔了。
魔教訊息靈通,早上便知道飛渡寨迎上了客人,這不過咫尺距離,趙閔於洛葉而言,好歹是個救命恩人,他在聖賢莊受的那一刀,洛葉更是脫不開責任,這債欠著,終歸是根芒刺。
“你放心,我就去報個捷,邊境之憂得解,他也能歡歡喜喜的回臨安了。”
洛葉的眼睛眨呀眨,“不過趙大公子確實……奇怪,他盡做些不痛不癢的事,看似好心,卻經不起推敲……”
“啊……”洛葉煩躁的抓頭髮,“怎麼就不能痛快點。”
“好了好了……”
蕭子衿趕緊拉住她自虐的手,“再撓就禿了。”
“哦……”洛葉順勢將蕭子衿一牽,左手拖著人,右手把酒罈子一撈,煩惱暫且拋到腦袋後,“走走走,我們先去喝個飽。”
說是喝酒喝個飽,蕭子衿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地方喝個飽。
“借”了兩匹馬,跑到墨取山下,幾個縱躍,現在就對著冷風寒江,蕭子衿緊了緊衣服,長吁短嘆。
“哇……又有魚跳上來了。”洛葉雀躍著,她好像對此處風景情有獨鍾,早晚唸叨著,也到這時,才能真正回來看看。
“蕭子衿,你家裡頭還缺人嗎?”
洛葉忽然這一問,把凍的哆哆嗦嗦的人問愣了。
“啊?”
“你看,肉麻的話我也說不出來……”洛葉的臉在慢慢泛紅,她摳著手指數,“我要是有個家,得裝著坊主,大哥,我自己和……你,那……那……”
轉眼,連脖子和耳朵根都紅了。
蕭子衿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嚥了咽口水,平素的厚顏無恥都蔫了去,洛葉這話說到一半,整個人都恨不得縮排酒罈子裡,低著頭,也不吭聲了。
“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蕭子衿伸手,戳了戳幾乎團成一個球的姑娘,“怎麼一天過去便害羞起來了?”
“那不一樣!”洛葉的聲音悶悶的從酒罈子裡傳出來,“你看,昨晚我們意氣風發,你問,我答,痛痛快快就告訴你了,現在我仔細地想了想,我就是喜歡你啊……”
話音一停,裡面“咕嚕嚕”泛著泡,又沒聲了。
“出來出來……”蕭子衿拎著洛葉後頸,把她從酒罈子中提出來,四目相對,蕭子衿十分認真,“洛葉,我喜歡你,江湖之遠,可並轡天涯,一隅之安,可樸素人家,臨安城裡我沒膽氣說清楚的,現在全說給你聽。”
“哎呀……”
這下才是真羞怯起來,兩人都“騰騰騰”往外蒸騰著熱氣,洛葉把酒罈子一推,“喝酒喝酒。”
墨取城塵埃落定的時候,飛渡寨也已經事成定局了。
趙閔要的東西,朱業交不出,從而演變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