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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在月下翩躚舞劍。

他生得真好。雖然年紀這麼小,面色冷漠如霜雪。劍光夾雜著月色閃過,他的雙目卻從來平穩,豔麗的雙唇,觸目驚心。

諶榮也說不清自己那個時候是什麼感覺。師父明顯很器重這個弟子,有意傾囊相授,讓他繼承衣缽。而他,從小練劍,刻苦堅韌。師父卻從來不看在眼裡。

不是妒忌。絕不是。

他是師父的嫡傳弟子,也是唯一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的弟子。所以師父把蘆歌劍,傳給了他。他自慚形穢,於是把這柄劍,雙手奉上,交到了那個人手裡。

可是卻被拒絕了。

那個時候的安玉寧,年少氣盛,正是白衣怒馬,風姿颯踏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我志不在此,此劍是絕世寶劍,交給我,是糟蹋了。師兄請自己留下吧。”

諶容不明白。他明明是個絕世劍才,為何說自己志不在此。

安玉寧又道:“我習武,不過是為了強身。”

不過是為了強身。

諶榮突然有一種,將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拱手讓出,卻被人拿來狠狠踐踏的感覺。他試著說服安玉寧。他很有耐心,一年不行,就兩年,他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說服這個不走正道的師弟。

可是安玉寧開始從商。揹著家人,揹著師父。他手裡的財富越滾越大,他這個人也越來越冷漠。他開始流連在煙花場所。跟人爭奪花魁,將那煙花女子金屋藏嬌。

諶容打斷了他一條腿。

可是安玉寧不在乎,他只當這是抱得美人歸所應該付出的代價。

然後他卻連這個美人也不在乎了。要搶走便搶走吧。

他好像是沒有心的,不管付出了什麼,不管自己有什麼天賦,全都可以毫不在乎地拋掉。別人的心意也被他拿來踐踏。他也不在乎別人是不是玩弄了他。

當年雲霜就是一個例子。她與煉博然相好,煉博然無法為她贖身。她便想辦法勾了安玉寧上鉤。安玉寧為了她折了一腿,將她帶走。然後他諶容,用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成全了她和煉博然。

她利用了安玉寧,卻還讓安玉寧擔了一個仗著財勢奪人所愛的惡名。

安玉寧是何等聰明,被這麼狠狠地陰了一筆,事後怎麼會想不通?

可是他也不在乎。他說,既然雲霜另有所愛,那他成全了便是。他還幫他們養孩子,還在她身後把她妹妹帶在身邊。

他就像一陣風,總是飛得這麼高這麼高,誰也不在乎,什麼也不在乎。好像你已經找到了他的方向,下一秒,他又與你漸行漸遠。

師父含恨而終。臨終之前想見安玉寧最後一面。因為師父有一樁舊恨,想讓這個最得意的弟子給他報仇。

可是安玉寧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好輕巧的一句話。

師父的倔勁上來,不許弟子再為他報仇。

諶容有心,卻沒有辦法。就像一拳,軟綿綿地打在棉花上,心裡非常的不痛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是不停地挑戰安玉寧的底線。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沒有心的,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什麼都不在乎。

見到那個女娃娃。神情呆呆的。跟在安玉寧身後。年紀小的時候便牽著安玉寧的手,沒人的時候就讓安玉寧抱著揹著。大了一些,大約是懂得羞了,不敢再這樣,便一直拽著人家的袖子,不然就是被安玉寧拖著袖子。

安玉寧走到那兒都帶著她,像個奶媽子一樣照顧她,甚至讓她踩在自己肩上去夠開得正好的桃花。

諶容卻不敢肯定了。不過是一個女娃,看不出任何價值。好像只是有趣罷了。即使後來安玉寧娶了她,他也沒覺得什麼。大不了又是第二個雲霜。安玉寧為雲霜斷了一條腿,卻可以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