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安寧,朱祁鈺確認了汪招娣只是禮服被劃破,立刻看向廣場上。 胡濙十分悠哉,身邊站著張輗、楊善、徐彬等文武官員。 “郕王,沒想到吧?” 看著盧忠、石亨、于謙乃至王直等人攔在臺階下,胡濙高聲問道。 朱祁鈺看了眼雙方,心裡有些明悟。 沒等胡濙再開口說話,朱祁鈺直接從懷中掏出訊號筒,往天上射出。 咻~ 紅光飛天而起,胡濙見狀,也不再說話,直接揮手,道:“速戰速決!遲則生變!” 聞言,張輗帶著反叛的大漢將軍,直接衝了上去。 城外,隨著訊號彈的升空,張三抬頭看向空中的紅光。 “神武衛!集合!” 扔掉扛在肩膀上的木頭,張三大喊道。 他有幾分猜測,之前義父讓他看訊號筒,卻沒有給他,一定有什麼原因。 而且,自己身上,可還有進出阜成門的玉佩。 隨著張三大喊,神武衛開始集結。 孫鏜聞訊趕來喝令道:“張千戶,你想做甚!” 聞言,張三沒有理會,直接抬手道:“火槍隊!預備!” 神武衛的火槍隊瞬間列出方陣,抬槍對向孫鏜。 “俺義父出事了,俺要去救駕,你若攔,便是同他們一夥的。” 張三的話,讓孫鏜頭皮發麻,他根本沒有收到什麼命令。 “報!張輗都督部異動!” 目前,石亨和于謙不在,孫鏜暫管京營,可沒想到卻突變橫生。 “攔住他們!” 孫鏜向著旗官大吼。 “讓開!” 張三舉刀向孫鏜,周圍的俘虜皆站在旁邊,目光注視著孫鏜。 一時間,孫鏜左右為難,一邊是軍令,一邊是真的有情況發生了。 若是再拖下去,那真的就無法挽回了。 想清楚後,孫鏜駕馬,直接對張三道:“某去攔住其他人,你只能帶神武衛!” 說完,便駕馬離開,張三和其他士卒不一樣,他是聖人義子,關係戶。 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其他營部異動的原因。 在孫鏜走後,張三立馬帶著神武衛衝向阜成門,高舉著玉佩,大喊道:“二牛,讓開。” 守將王二牛看到張三手中的玉佩,立馬讓開道路。 整齊急行的神武衛,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另一邊,奉天殿外的廣場上,喊殺聲四起。 “京營已變,爾等莫要負隅頑抗,放下武器,饒爾等不死!” 張輗一邊揮舞著金瓜,也就是大錘,一邊高喊著,動搖對面的軍心。 “我去裡萊萊的,眾將聽令,滅了賊子!” 石亨啐了一口血痰,大聲喊著。 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他早就看文臣不爽了,更何況那張輗以胡濙這種文臣馬首是瞻。 “援軍很快就到!朕在這!與諸君,共殺敵!” 大喊之後,朱祁鈺直接脫掉繁重的外袍,扔在地上,然後掏出一把手銃,交給朱見濟,摸著朱見濟的腦袋:“你要保護好大家。” 說完,立馬對眾人下令:“女眷皆入大殿!” “陛下,這人如何處置!” 舒良等一眾內臣,按著曹吉祥問道。 朱祁鈺沒有回答。 看著汪招娣招呼著女眷和命婦進入奉天殿。 最後汪招娣看向自己的夫君:“我等你。” 大殿的門緩緩關閉。 “處置?” 這時朱祁鈺才走到曹吉祥面前,撿起匕首。 手起刀落,曹吉祥都還未說出臺詞,脖頸就被劃開一條血口。 “陛下,快入殿!” 石亨看著雙手沾滿鮮血的聖人走下臺階,急忙大喊道。 然而,聖人沒有理會,而是看向盧忠,道:“喚,錦衣衛。” 在石亨吃驚的目光中,盧忠掏出了聖人之前發射的東西,向著天上射出。 這次顏色不同,是綠色的光。 西城,百姓駐足,看向比剛才更加熾熱的光,出現在宮城之上。 一個個身穿布衣的人,走回家中,再出來,便已著甲帶刀。 整個西城,不斷有人向著西華門匯聚。 “這是什麼?” 石亨驚疑,忍不住問道。 “訊號彈,現在錦衣衛和廠衛,還有神武衛應該要來了。” 朱祁鈺十分淡然,從地上的屍體上撿起一把金瓜。 這是大漢將軍的儀仗武器。 于謙看向聖人,沉默之後,說道:“陛下,您應該入殿的。” 聞言,朱祁鈺咧起嘴角,手持金瓜,指向砍殺的人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