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韓仲化為血水的地方,身體微微發抖。
但只是片刻,他就收回視線,用手輕按太陽穴。
“……宅子看看,千萬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經周實提醒,三人快馬加鞭,回到那奢華書房內。
“真是慚愧,沒想到兇手就在身邊,我卻毫無察覺。”單町臉色很難看。
“不說這個。”周實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一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文玩字畫,“這些都是王老闆的心愛之物吧?”
“當然。”
“他可有別處收藏這類珍品?”
“沒有啊,王老闆交代過,就是整座宅子被毀,這書房也不能有失,有我和那老鬼重點看守。就連祖墳地契這種貴重之物,都是放在此處的密室內,請看……”
單町掀起一塊地板,露出一架通往地下的梯子。
周實下去看了一圈,再上來時,心中已有思路。
那個蒲團,王老闆認定是垂霞觀之物的蒲團,不在其中。
“好吧,我們先行回去整理一番,待理出頭緒再來。”
“這就走嗎?”
“怎麼,你還要邀我們住下,會一會鎮陰司的大人物不成?”鄭么又恢復那故意找不痛快的口吻。
“……也是,二位請便吧。”
“保護好現場,尤其是那密室,絕對不能讓人進去。若有鎮陰司的人來找你,你就實話實話,不必忌諱。”周實說道,“若有人發難,你就讓他們來豐德樓找我,我自與他們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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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町暗道這走馬客真是仗義,與二人分別。
鄭么先行回九龍堂會覆命,周實則藉口陰魂客棧需要送客,走去別路。
七拐八拐兜了好幾個圈子,讓大樹確認四下無人後,他便喚出聞博來。
“是要回那書房嗎?”
“正是,直接進那密室中去。”
紫色遁光閃過,周實掏出火摺子,麻利地將密室中幾件字畫和小物件打包。
“走!”
第一縷照進江都城內,一座雅緻小院中,王銀昌揉著眼睛走出房門,在院子裡打起一套養生拳。
在第八式“飛龍探海”即將結束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做什麼!午前不見客!”王銀昌不滿地高聲說道。
可之後傳來的聲音卻讓他不得不放棄第九式“猿猱捉月”了。“是我,周實!”
熟悉的屋子裡,周實和王銀昌相對而坐。
“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不是北上進京了嗎?怎麼……”
“咳咳,在江都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剛在京城安頓下來,就趕緊回來了。”周實把懷裡的東西在案上攤開,同時發現屋子四壁懸掛的字畫都被翻了面,底子衝外,“另外,也想請您幫忙看看這個。”
“哦?”王銀昌精神一振,一一拿起案上的字畫、筆洗、印章,“可了不得,了不得……”
全部看完後,他下了結論。“都是贗品。”
周實身體向後一張。“哦?”
“這裡頭隨便一件若是真的,都能抵我這一牆了——咳咳,上回那件事後,我只能把它們蓋住才能睡踏實——仿得確實精妙,一般古董行絕對看不出真假。您從哪收的?不會是您自己的吧?”
見周實面露遲疑,他忙說道,“您不方便就不說,全當我沒問。”
“多謝王先生指點,告辭。”
周實風風火火地起身離去,王銀昌愣了一會兒,才邁步追出去。
“誒,周掌櫃,何時再來,我們……”
可出到門口,左右一看,哪有那身著長衫的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