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在馬車裡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又讓史楊給她帶了點吃的來,史楊見她一人無聊,上車和她聊了幾句,說是自己昨天已經要上任,不能再在書院裡呆了,正好分配到的官職是順景帝派給顧竹寒這一小支軍隊的其中一個小頭目,所以他才執意要跟她出來,上陣殺敵。
“我父親不常在家,都快五十的年紀了還要戌在邊疆,祈風國狼子野心,最喜歡趁火打劫,前朝的時候是這樣,待得大蔚建朝的時候亦是那樣,這個國家陰險狡詐得很,幸虧十數年前祈風國皇室發生了一次政變,搞得他們元氣大傷,不然大蔚又豈會安穩到今天?”史楊吃了一口乾糧,憤憤說道。許是他受他爹的影響太深,所以才這麼憤青。
“祈風國現在是何人執政?”顧竹寒對祈風國並不十分了解,大蔚皇朝的事情已經把她搞得焦頭爛額,又哪來的時間去管別國的事情?只是現在和史楊聊起,與他談談也不錯。
“還是那個十幾年前那個發動政變的王爺吧,”史楊思索片刻這才說道,“大蔚和祈風一直都不交好,這許是受前朝的影響吧,不過祈風倒是在十幾年前大蔚剛剛建朝的時候出使過大蔚一次,出使的人就是現在祈風國的國主吧,當時他還是一個不怎麼得寵的王爺,有謠言傳他來大蔚是想尋找自己被拐走的兒子,但是後來不了了之……其實吧,大蔚理應是和祈風交好的……”史楊欲言又止,顧竹寒聽得入神,聽到此處似乎是聽得出一些端倪出來,唯有說道:“你若是說,就將全部事情串聯起來說一遍吧,這樣東扯一塊西扯一通的,我聽得一頭霧水,若是不想說,那麼我也不會強迫你。”
史楊被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給激怒了,他向來是個火爆性子的,也不在意他和顧竹寒的上下級關係,瞪圓了眼睛說道:“不就是講一個故事麼?這些事情其實大蔚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塵封了而已。大蔚的建立除了有東海肖家的幫忙,還有鄰國祈風的幫助。大諾末年,皇室衰微,大諾末帝是個過於溫文儒雅的人,可能是信奉釋迦的緣故,並不喜殺戮,這樣才造成了外戚的勢大,當時正值內憂之時,本來政局便已危急,祈風便摻了一腿,就是現在祈風國的國主吧,如此便加速了大諾滅亡的步伐。大蔚憑藉這一點,理應是要和祈風交好的,可是陛下卻覺得和祈風這種過於陰險的國家交好,猶如和狼共舞,是以這十幾年來一直都保持著不溫不熱的狀態。最近祈風國老國主好像病重,各黨派勢力相爭,倒是不知道祈風國老國主最後屬意是誰而已。”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還有,你這麼口沒遮攔,就不怕惹禍上身?”顧竹寒聽罷,這才出聲說道。順景帝最避忌別人說起大蔚建朝的歷史,雖然大蔚建朝之後大多數方面都是沿用前朝臻於成熟的制度,但是他的皇位得來並不磊落,所以並不允許別人討論前朝之事,可是史楊被自己一激,什麼都說了出來,就不怕惹禍上身?
“嘻,咱倆誰和誰呀?我家老爺子以前不也是大諾的將軍?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只要你不出賣我就行了!”史楊說著便笑嘻嘻地拍了拍顧竹寒的肩膀,顧竹寒被他拍得半邊身體都麻了,從口中擠出一句:“你丫的,太用力了。”
史楊訕訕收回了手,又繼續吃乾糧,“按照這樣的行程大概七八天才能到東海,這樣的舟軍勞頓,殿下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殿下怎麼啦?我剛才看他還好好的。”顧竹寒聽得出史楊話語中的擔憂之意,不由出聲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方才我見殿下翻身上馬都吃力,臉色還前所未有的蒼白……”史楊見顧竹寒如此緊張,說到這裡不敢再說,唯有訥訥說道:“想不到你和殿下的感情這麼好,真是令人羨慕。”
顧竹寒:“……”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稍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