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角。
在這種如此清醒的狀態下親吻別人,她很可能是第一次吧?長睫****,不住顫抖,像在花枝上採蜜採得流連忘返的絢麗燕尾蝶,臉頰暈染上一層又一層薄薄似冰封在枝頭的紅梅,明明已經紅得能夠滴下血來,可偏偏又死死忍住,以為自己閉上眼睛便能降低一分羞澀和緊張。
梵淵心中暗歎,彷彿被她小心翼翼又十分珍重的對待軟化了心頭,這麼一個人兒,他又怎麼捨得傷害半分?
顧竹寒不敢太放肆,只是如蜻蜓點水般點了點他的唇角,便離開了他。她轉頭,不敢看他的表情,忽而又想到自己的初吻好像也是被他奪走的,而且那次還是自己主動奉上熱吻……彷彿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先行主動,命運之手從來無常,她註定要敗在這個男子手上。
她低下了頭,伸出指尖摸了摸自己仍舊滾燙的唇,心臟傳來的轟隆跳動聲還未停息,甚至還有越來越激烈的徵兆,好像要把整顆心都跳出來才罷休。
淨房裡的霧氣似乎散了一點兒,梵淵在她身後看著她,精緻側臉映入眼前,水靈靈的眸子浮上水光,似乎微有怔忪,想不明白為何一向矜持的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一笑,上前一步,屈膝抱住了她。
“啊——”顧竹寒見他久無動靜,本想回頭望他,卻不料被他從身後抱起,她這次沒有任何掙扎也沒有任何抵抗,只是羞澀地圈緊了他的脖頸以保持身體的平衡,她低垂眉睫,小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梵淵幾近要被她的輕聲軟語融化成一灘春水,他原本沒有祈求那麼多,他只想她好好活著,站在她身側的人是她喜歡的那是最好的,若然不是,能夠給予她幸福那也足夠。人生本來沒有太過完美的事情,就正如他本想一人沉睡在水底之中不再過問世事,可依舊被人救起。
然而,他此刻卻是慶幸自己還活著,不然,他又怎能夠得知她的真正心意?
“若然……我想做你……最不喜歡做的事情,你會怎麼樣?”他故意將一句話斷句斷得讓人浮想聯翩,顧竹寒幾乎都要把臉給低頭自己的脖頸處,剛剛被他吻過的地方此刻也變得熾燙起來,她不知道該要怎樣回應,只覺得心頭亂哄哄的,不知道該要如何反應。
能夠這麼快便見到他,也是她意想不到的,可是她還未來得及好好看他,就被他邀請做那種事情……她總覺得這樣的程序過快。
但是,她是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除卻梵淵之外,她今生今世大概不會再對第二個人產生這種感情。
梵淵見她不作答,也不強迫,她的性格看起來神經大條,但是對於男女之事還是十分謹慎和保守。
和愛人共度雲霄,他自是非常期待,可是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他自是不會強求。
總需要你情我願,這種事情做起來才夠癮。
遂,他只是將顧竹寒從水中抱出來,兩人在水中浸了良久,身上面板幾近被泡得發白,梵淵害怕她著涼,找了一張毛氈緊緊裹住了她,顧竹寒任他擺佈,眼睛只定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梵淵被她這副呆呆的樣子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問道:“怎麼了?”
“……我覺得我好像還在做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夢。”顧竹寒仍舊不敢置信自己就這樣找回了梵淵,她十分憂鬱地微嘆了一口氣,“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要好好再看你一遍,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
“竹子,你何時變得這般患得患失?”
溫泉池裡十分悶熱,他害怕這裡的溫度過高會把她燻暈過去,想了想還是將她抱起,往外間走去。
08。01。04
顧竹寒任由他抱起,梵淵在之前也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她只一味盯著他,恐怕一秒鐘不盯著他,下一刻他便會消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