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真是非常謙和。
這時蕭育對負責監理的衛士說:“勞駕將七石弓拿來,如今靶子在二百步開外,這六石弓有些力不從心。”
力不從心還箭箭命中?劉歆和杜鄴幾個互相對了一個眼神,其中意味不言自喻。
剛才三個隊已經有很多人被淘汰了,二百步外能十發十中的也不過三倆人。大家看到蕭育這樣勇武,對人和藹可親,加上蕭育的父親又是太傅,於是都環繞站在一邊看他射箭。
而蕭育拿了衛士送過來的七石弓。果真的就將弓拉開,又是一箭射出,依舊的不離靶心。
杜欽就冷哼一聲,再也不看蕭育那邊,申公權正巧就示威似的對著這邊揚了一下下巴。
苟參看著申公權的樣子,忽然覺得這人很無趣,淺俗之極,猶如跳樑小醜,根本不足為慮。
谷永這時將弓拉開,瞄了一瞄,又將弓放下,回頭對著杜欽說:“子夏,你說我這箭能否射中?”
杜欽問:“中者如何?不中,又如何?”
“射中了,你請我喝酒,射不中,你請我喝酒。”
“滾!”
谷永一聳肩,也不管杜欽咬牙切齒,嘿嘿一笑,重新開弓射箭,竟然中了。
杜欽猛地大聲叫了起來:“好啊!中了!噢!”
劉歆杜鄴幾個心有靈犀,跟著鼓掌為谷永叫好,竟然將蕭育那邊的叫好聲給壓了下去,谷永回頭看看自己這些朋友,無奈的聳聳肩,嘆了一口氣,苟參看了微微一笑。
這時谷永問監理的衛士說:“這射箭競賽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吧?”
那衛士也是聰明人,知道這些公子都是家世淵源的,再說此次能來複選的,哪一個被保薦的人沒有一點能力後臺?就算最次,這些人今後和自己也同是羽林郎了,難免碰面,於是就客氣的回答:“這個倒是沒有,不知有何疑問?”
谷永就鄭重的說:“那好,這一箭記下,其餘的九箭,我歇息歇息,明日再來。”
那衛士一聽就愕然,杜欽捂住嘴笑:“谷永,真虧你能想得出,如果人人如同你一般,明日復明日的,待到秋季這場比試都完不成,就算陛下會等你,那個千嬌百媚的烏孫公主可等不及了。”
苟參不禁莞爾,谷永嘆氣說:“等不及也要等,早知早上多吃點東西了,如今空腹,力不從心,唉,時運不濟啊……”
谷永說著話,伸手再次拉弓射箭,這下其餘的九箭連續發出,但是總共只中了七箭。
谷永將弓雙手遞給杜欽說:“完了,我完蛋了,心慌慌兮涕淚漣漣——如今羽林衛谷永只有恭請護羌杜校尉一鳴驚人!”
谷永這句話是玩笑也不算玩笑,杜欽一握住弓後的表現卻真很是不一般,他立即變得不苟言笑,片刻間一箭接著一箭,箭如流星,竟然十箭全中。
別人還沒怎樣,谷永杜鄴幾個早就大聲叫好,呼喝連連,引得場中的人不停的觀望。
剛才嬉皮笑臉的,這會杜欽勝出了他倒是滿臉嚴肅,站在一邊也不說話,這時,苟參才注意到杜欽的手指上有著厚厚的一層繭子,眼見這都是平時苦練磨礪出來的,如今的成就絕非一日之功。
杜欽和劉歆這一干人在大漢國都是非富即貴,如今讓苟參看來,這個杜欽真是一個玩笑中不放棄做正經事情的人,性格灑脫,但是貴有堅持,他射藝這樣好,可能跟他眼睛有些疾病有關,知道自己的弱項在何處,就加倍的在別的地方努力彌補欠缺。
此時參選的人已經快要賽完,加上蕭育杜欽,已經有了六名勝出人選。
苟參看過去,蕭育依舊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和身邊的人不知在攀談什麼。
朱博在遠處暗地裡一直在注意苟參,他見到苟參很快的和杜欽一夥人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