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一字一句清晰異常地說道:“我與隨小少主出宮至今,已經四日有餘,小少主從未讓自己獨自出行過,難道這,便是小少主所謂一生一世,而我們兩人從今往後,便要形影不離了麼?”
“這,這……”墨雨語塞。
“那南天竹如廁之時,小少主也要在旁看著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墨雨支支吾吾。
“若是小少主不是這個意思,那便讓開,我要一個人出去透透氣。”
逝水從墨雨身邊繞過,繼續向著門口走,冷不防墨雨回過神來,又跑到了前面,央求道:“那,那南天竹你能向我保證,你只是出去逛逛,絕對不去皇宮裡麼?”
“保證?”
逝水面色發寒,冷言說道:“小少主是將我當做執手偕老的人,還是當做奴隸了,出門一趟還要保證?”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既然不是,請恕南天竹不願保證,還請小少主讓開。”
逝水這次沒有從旁繞,而是伸手,帶著點裡道將墨雨往邊上推了開去,墨雨吃了一驚,猛然抬頭道:“好!就算我是這個意思,你向我保證,你不是去見那個皇帝的!”
“小少主非要我保證?”
逝水眯起了眼眸,眼裡浮現出了不耐與厭棄。
墨雨被逝水的眼神直直擊中,心中一顫,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向小少主保證,我會去見父皇,而後再回來。”
“你—”
“我怎麼了,小少主與師傅的委託,是以‘終身相伴’為前提的,可沒規定我要事事聽命於小少主,我見完父皇即刻便回,不算違背那前提。”
逝水說著便開啟了門,抬眼正欲邁出一步,墨雨忽然從後緊緊摟住了逝水的腰,將臉埋進逝水背心裡,喃喃道:“南天竹,你不能走,這算不算是違背了‘終身相伴’,不是你說了算得,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一品紅那個老不死的說了算的,他不鬆開,你就不能走,否則,那個皇帝還是得死。”
“那,我說,這不算違背呢。”
兩人耳畔忽然傳來琴瑟合奏的樂音,齊齊回首,卻見一品紅已經翩身從視窗翻了進來,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滿桌菜餚,饒有興致地盯著兩人的動作。
拉拉扯扯,雨丫頭果然在死纏爛打,難怪瘋丫頭的臉臭得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一品紅想著前日裡見到腥風的情形,嘴角戲謔一笑。
一品紅從永溺殿出來後,便回了丹藥房,等了有一會兒才見腥風面無表情地回來,洩憤似的狠狠踩著地板,好像要將已經破敗不堪的小樓,再轟出幾個洞來。
“怎麼,小竹竹隨著雨丫頭走了,小違心傷,風丫頭得償所願,反而不高興了麼?”
“很高興。”
腥風咬牙切齒,說著‘高興’,眼裡卻是熊熊怒火。
一品紅有些迷惘,沉默著思量了半晌,終於理清了前因後果。
風丫頭這樣子,似乎是在吃醋啊。
原來還只是懷疑,風丫頭是不是對雨丫頭,有些超乎姊妹的想法,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風丫頭既然高興,能順便告訴我,小竹竹他們去哪兒了麼?”
“你要做什麼?”腥風警惕地瞥了一品紅一眼。
“呵呵,搗亂啊。”
一品紅直言不諱,果見腥風眼中欣喜了一下,又理性地拒絕道:“既然是搗亂,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當然是搗亂,風丫頭才能告訴我了。”
一品紅嘴角帶著偷腥的笑意,湊到腥風身邊,喃喃道:“只是讓雨丫頭不要這麼黏著小竹竹而已,這個程度的搗亂,風丫頭應該很樂見其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