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飛射、落下的差不多了,石粉煙塵還未消散,沒有人看清場中發生了什麼,李曄也只看到有虛影一閃而過,直奔著李靖安而去,當李靖安閃電般退入林中深處後,彼處林木一陣顫動,隨即就沒了聲息。
等場中恢復平靜,小湖邊空空如也,並沒有襲擊者,眾人相繼從林中走出來,彼此面面相覷,都有些茫然,尤其是方錚等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很快大家就弄清楚了,李靖安不見了,結合場中的動靜,應該是他隨從幫助李曄避難的時候,他被襲擊、擄走,而後他的隨從及時察覺,跟著追了出去。
李靖安的隨從是練氣五層的修為,她全力追出去當然很快,呼吸之間連殘影都沒有留下,然後大家立即意識到,擄走李靖安的人,修為只怕更高。
“難道是李冠書親自來了?”吳悠吶吶出聲,她雖然對李靖安很不滿,但也不希望對方就這麼沒了。
“只怕是了。”李曄點點頭,在羅坪村的時候,就是李冠書救走了衛天河,對方有練氣六層的修為,製造一場混亂,擄走李靖安並不是什麼難事,哪怕李靖安的隨從在他身旁,只要準備充分行事得當,李靖安的隨從也攔不住。
“他擄走李靖安做什麼?難不成想靠著這種方法,把我們一個個都殺了?”吳悠想起恐怖的事情。
“郡主放心,老奴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那惡賊得逞!”吳悠的隨從立即躬身說道。
李曄不認為李冠書會這麼做,殺宗室子弟對李冠書沒什麼好處,事情一旦暴露他就得全家陪葬,他看了方錚一眼,忽然想到什麼,他很清楚,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接連發生的戰鬥,讓眾人無意多作停留,接下來大家把速度提到最高,跟著方錚去三清觀。
三清觀跟太玄觀不可同日而語,牛首山主峰的山腰上,有一大片傍山而建的建築群,是三清觀的主體道觀,僅是此處,房屋加起來便有三五十間,有道人近百,就更不必說,還有其它山峰的零星建築了。
一間略顯昏暗的屋舍內,檀香幾許嫋嫋生煙,許清豐坐在靠牆的木椅上,看著躬身站在面前的許風竹,面色有些陰鬱:“這麼說來,你不僅沒能殺了那年輕的安王,反而被他給取走了一條胳膊?”
許風竹臉色蒼白,左臂衣袖空空如也,傷口雖然已經處理,但傷勢還沒有好轉,他咬牙道:“那安王得了袁天師的傳承,著實有幾分本事,先前小覷了他是弟子輕敵了,請師父責罰!”
許清豐嘆了口氣:“只死了一個不痛不癢的李芨,於大局好似並無裨益,這個安王沒死,實在是可惜。”
許風竹忽然跪下,悲聲道:“那安王李曄,殺了六師弟與九師弟,此仇不共戴天,還請師父為師弟報仇!”
許清豐搖搖頭,陰影下他的眼神有些難以捉摸:“他們已經到了三清觀,這時候還怎麼殺他?他若死在三清觀,你我如何脫得清干係?”
“師父,觀中蘊養的那池青蓮,已有三朵花苞,若是”許風竹猶不死心,還想再說什麼。
“住口!”許清豐陡然聲色俱厲,打斷了許風竹的話,他盯著許風竹,眼神不善,充滿警告意味,“那池青蓮,是本觀道運所在,更是關乎大計,豈能為一個親王而折損分毫?!”
許風竹連忙拜倒在地,“弟子失言!”
許風竹沒想到許清豐的反應如此激烈,他之前只知道觀中那池青蓮,是許清豐花了畢生精力培育的,蘊含有常人不敢想的威能,是比鎮山之寶更重要的存在,但就許清豐的反應來看,這池青蓮的重要程度,分明比他料想的還要高上許多。
“關乎大計是什麼樣的大計?”許風竹暗暗猜想,三清觀的大計,是借李冠書之事,給朝廷抹黑,道門的大計,是傾覆氣運已經所剩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