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行得到的反饋,就是周圍長安人,紛紛投來看土包子的眼神,充滿優越感。瞄他的時候,眼睛都恨不得長在腦門上去。有些婦人,還會不屑的嘟囔一句哪來的山野小子,真是晦氣。
這讓目不斜視、嘴巴不停的楚錚與張長安,刻意的拉開了跟彭祖山的距離。一副我們不認識他,跟他不是一路人的模樣,免得丟臉。
去年冬天陽關大戰後,張長安和楚錚就跟著李峴,在邊境苦熬了半載。每日不是修行,就是學習兵事,間或觀摩一下彭祖山煉製的新型法器。
原本這樣的日子沒個兩三年,怎麼都不會結束,也只有這樣,李峴對他倆的磨礪才算完成。卻不料,長安修行學院建立的訊息傳來。
張長安跟楚錚在趕赴陽關之前,就是練氣中段的境界,經過陽關大戰的歷練和半載多時間的沉澱,再加上李峴的敦敦教導,和南宮第一時不時的提點,修為已經到了練氣高段。
本身還擁有不錯軍功的張長安和楚錚,就這樣被長安修行學院大修士分院招收。作為第一批被皇朝重點培養的真人境後備力量,他們的前途可想而知。
至於彭祖山,那就不是來進學的,而是進入匠作分院做先生。
他的法器床弩目前已經改進完畢,威力提升倒是不大,但穩定性有了質的變化。已經可以連續發射三個時辰,而不必擔心崩壞。每使用三個時辰後,也只需要緩和半個時辰,就可以繼續投入使用。
這樣的法器床弩,目前已經在歸義軍中裝備了二十架。
並且,朝廷匠作監也早早拿到了圖紙,正在日夜抓緊製作。按照李曄的計劃,今年會要有兩百架法器床弩裝備軍中。
其實一開始,彭祖山是不願來長安的,在學院做先生這種事,對他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直到李曄給他承諾,只要他長安修行學院任教,往後想要什麼法器材料做研究,匠作監都敞開供應後,他就毫不猶豫啟程了。
進了城門,張長安和楚錚雙雙停下腳步。
臉上一直裝作不在乎的神色,此刻終究是繃不住,臉頰肌肉抽了抽。
彭祖山見他倆不走了,把腦袋往他倆的肩膀上往前一湊,看到面前的景象,立即一臉驚歎:“真寬,真長啊!”
寬闊的朱雀大街,讓行走在上面的人如同米粒一樣。而且一眼望過去,可以在長街盡頭看到威嚴的皇城門!這種震撼感,的確不是幾個鄉野小子能夠無視的。
就在這時,三騎從朱雀大街上賓士而來,速度之快猶如閃電,筆直到了張長安等人面前!
眼看他們就要被馬蹄踏碎,馬上騎者卻在他們面前數步開外,猛地勒住韁繩。駿馬人立而起,發出響亮嘶鳴,引得街上行人怒目而視。
朱雀大街不準縱馬,這是鐵律。
但當有人認出,這三騎是長安禁軍中的狼牙軍時,就再也沒有人敢表示意見。
滿大街的武侯鋪,也不會有人敢來捉拿狼牙軍的人。反正要是對方真鬧出了事,也有上面的人追責。
“你們是從陽關來的?”為首的騎兵寒聲問。
張長安和楚錚立即仰首挺胸,哪怕是面對可以當街縱馬的存在,他們也要表一表陽關將士的氣節,“是。”
“跟我們回營!”那名騎者立即露出由衷的笑容。
張長安和楚錚同時一怔,他們看到對方笑了才發現,原來這為首的威武將軍,竟然是個女子。
“我們為何要跟你們走?我們是來長安修行學院的。”張長安大著膽子,表現得很有骨氣。畢竟三人中他家世最為顯赫,這時候覺得自己必須出頭,才能不墜自己的威風。
趙念慈臉上笑容又不見了,“狼牙軍相邀,難道還有人會拒絕?”
“狼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