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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面,就該積酸菜了。

後院裡種的大白菜都放在地窖裡了,堆的小山似的。周氏叫上陸千山跟曾紅梅去放雜物的屋子裡轉出來兩口大缸,放了水洗乾淨,晾在院子裡。這大缸就是每年用來積酸菜的缸,一口缸可以積五十斤酸菜,兩口缸一百斤,足夠吃上一冬了。

陸張氏還在這邊住的時候,周氏積的酸菜自己幾乎吃不到。她做的酸菜好,酸湯鹹香,不管是燉菜還是做餡兒味道都特別正。這一百斤酸菜陸張氏要給自己家拿三十斤,給她嫁出去的倆閨女一人帶二十斤,剩下的三十斤就他們自己吃,蒸酸菜大肥肉的包子,咬一口一嘴油,可惜周氏和幾個孩子壓根吃不到。

但是今年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頓酸菜豬肉的包子了,幾個孩子圍著大缸嘰嘰喳喳的描述酸菜包子的美味,彷彿立刻就能吃到嘴裡。

陸千山被他們說的也有點兒饞了。他最好吃這一口,以前閉關的地方在南邊兒,一年四季不缺青菜吃。後來踩龍脈來到北方,出關就趕上了末法時代。雖然飛升不能,但是卻吃到了不少好吃的,酸菜就是其中一樣。

大缸洗乾淨放在暖和的地方,大白菜剝了外面那層葉子,用熱水燙了,抹上鹽一顆一顆的壘進大缸裡面,塞的嚴嚴實實之後上面加了蓋子,又壓上石頭,只等裡面的白菜產生化學反應,溢位美味的酸香。

他們弄白菜的時候,陸廣明帶上陸千帆去了水窪。水窪的水是活水,裡面的魚一秋天都沒人撈。今天高興,正好去撈幾條魚回來吃。

水窪的冰凍了得有半尺多厚,人踩上去結結實實的。兩個男人刨了半天冰窟窿,刨出一身熱汗,在頭上蒸騰。冬天魚正肥,在刨開的冰窟窿裡撒上一把餅子渣,沒一會兒就能聚上一群魚。

陸千帆拿著抄網,一抄子下去能撈上來三四條,丟在冰面上一會兒就凍住了,硬挺挺的還新鮮。村裡有人見他們撈魚,連忙過來湊熱鬧,順便花幾個銅板買上一兩條給自己家加餐。

陸千山圍著水窪轉了兩圈,挑了兩條最大的回去,一條紅燒,一條燉豆腐,簡直美滋滋。剛進了家門,他就察覺到自己院子裡有了動靜,找了藉口回去一看,縮在炕頭上的小東西醒了。

這小玩意兒長得好像年畫兒上的胖娃娃,大腦袋胖身子,小胳膊小腿兒蓮藕似的。一雙大眼睛漆黑明亮,正透著一股子茫然看著自己。

「你是誰?」小東西拽著襪子邊兒遮擋著自己的身體,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兒,又問:「這是哪裡?我怎麼了?」

原本應該是很嚴肅的問話被他說得奶聲奶氣,陸千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又是誰?」

鍾玉麟蒙了,他徹底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自己變小了,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變小,而是變的特別小,跟一隻耗子似的那麼大點兒。他有些崩潰,看見走過來的那個巨人,強撐著不讓自己縮起來。

我是誰?我是鍾玉麟,曌國三皇子!但是這話能說嗎?不能!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就算自己照實話說,且不說對方信不信,就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怕是別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我……」鍾玉麟垂下頭,「我是誰?」

裝失憶,雖然老套,但是好用。

陸千山一挑眉,這小玩意兒精的很啊。

「你?你是我養了用來解悶的小東西,我給你起了個名字,叫狗剩。別嫌棄,賤名好養活呢。」

狗,狗剩???

鍾玉麟氣的渾身哆嗦,一句大膽險些冒出口。他緊緊的拽著手裡的布料,好不容易把心頭那股子鬱氣壓下去,低頭看了看又問,「這是什麼衣服?」

陸千山笑道:「這不是衣服,這是我的襪子。」

襪……子??

用襪子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