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深處的一切風景都隔絕、掩蓋在雪白的朦朧中。唯一打破這出奇寧靜的只有那遠處的青瓦得裡河的水聲,斷斷續續、輕輕軟軟地穿透厚霧飄蕩在林間。
三三兩兩的巡邏兵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對於悄然走出莊園的少女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詫異,也許是因為某種身份的隔閡,也或許是對女神的私生活充滿了自覺的迴避,除了遠遠地行禮肅立外,幾乎沒有一個人擅自跟隨。
懷揣著一顆沒來由的好奇心將身體融入了這雪白冬霧和黑綠樹木交錯的朦朧世界,展現在眼前的是層層疊疊的密林,無數百年的粗壯樹木高聳遮日,樹根和厚厚落葉積累掩蓋下的鬆軟黑土縫隙中生長著墨綠的苔癬,幾乎所有的植物樹幹表面都覆蓋著薄薄待融的寒霜。
克里絲汀向密林東邊聞聲不見影的河道走去,越走越深,眼見的還是那些最普通不過的高大喬木和溼潤苔蘚,偶爾還有些水窪,空氣清新溼潤,只不過樹林越來越密,清晨的陽光已經很難再施展它無私的恩澤,看的是隻是那一道道努力滲透進來的班駁的光影,在濃霧裡攪拌出一股股朦朧的金色。
精神力和魔法感應中並沒有什麼異樣,可疲憊的意識感應裡卻總有一絲模糊的蠢動,伴隨著越來越明顯的嘈雜流水聲合奏著一曲不同尋常的旋律。克里斯汀遲疑地放慢了腳步,眼睛慢慢掃過四周,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同。
奇怪了,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克里斯汀正要轉身返回莊園,又發現一絲意識的牽絆似乎在緊緊地拉扯著自己。真有什麼東西需要自己去驗證嗎?為什麼自己總是模模糊糊中感應得到?看來是有必要進去看個究竟了,或許還能發現些有趣的東西呢。克里斯汀終於重新邁動了腳步。
終於,樹林在視線裡豁然分割而開,克里斯汀走到了林邊,這是一片南北蜿蜒的瘦長草地,一條南北走向的大河靜靜地從面前穿過,居然還可以看到了幾隻野生的馴鹿在站在對面的河岸草地上喝水,似乎發現有人來了,好奇地看了眼對面的少女就無聲地跑開了。
眼中的這一片由森林所圍成的天空總算是脫離了迷霧的束縛,天還是那麼的湛藍,森林中的空氣還是那麼清新。一切都是渺無人煙的平靜,可拉達大陸山林樸素的農耕文明散發著自然的健康和灑脫氣息。
呵呵,似乎我又多想了,走了這麼遠,也沒有發現什麼,真是多慮啊,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呢……面前的一片祥和似乎又推翻了克里斯汀先前的自我感覺,一番自我嘲諷後,克里斯汀開始沿著河道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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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松柏生長得鬱鬱蔥蔥,舉目望去,彷彿一道道深墨綠色的厚厚地毯一直漫過了霧氣瀰漫的山巒,掩蓋了天空顏色的同時也遮住三個鬼魅般的身影。
“我說尊貴兩位大人啊……難道就沒有一絲的同情心來可憐下我這個重度傷殘的病人麼?”晴朗的高空中,一團團雪白的雲層後,一個體態明顯猥瑣的黑袍者面對著他身前的兩個同夥似乎在如同忠告似的發著牢騷,“這嶄新的黑袍款式固然新穎,但依舊無法遮住這日間蒼白冬日下的冷峭寒風,更何況站得這麼高,難道想讓鄙人也陪同兩位大人一起向那位火暴的小美人展示下偉岸的身型麼?”
“淫慾使徒尼託姆斯大人的情感果然豐富!剛剛尚且義憤的你現在似乎變得有些忐忑啊,難道在那個山谷裡區區短暫的幾分鐘已經成了您一生難以磨滅的夢魘?”位於最前端的一個黑袍者搭話了,話中充滿了譏諷,“我想這應該不符合你爽朗的個性啊……還有,據尊貴的您說克里斯汀已經掌握了我們原罪力量的控制秘密,相信以我們三人的能力,倒真希望她能知趣地找到這裡來。”
同時,另一個如座小山般大的黑影依舊像塊石頭似的不聞不問,聽到的只是濃重的呼聲
“呃……看來貪婪使徒塞特尼斯大人對我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