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果賈通是倪源安排在關內的人,想要指望居禹關之內的兵馬南下,無異於是天方夜譚了。
“不過居禹關之中還有一位副將,就是曾經擔任過大內侍衛統領的慕輕涵,”齊皓漫不經心地說道。
“只要能夠說動此人,一切就好說了。”葛澄明頷首道。
蘇謐神色閃爍,低頭不再言語。
齊皓和葛澄明又商議了幾句,眼看天色已經不早,當即齊皓和蘇謐招待來客安頓下來。
“這個是什麼?不會是傳說之中的情信吧?”溫弦擺弄著蘇謐遞道他手上那封散發著淡淡幽香的信箋,半真半假地調笑著問道。
“什麼情信,少在這裡花花口口的。”蘇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趁著夜色,溫弦準備動身潛入京城,將葛澄明到來此處,以及其它南陳的諸多訊息信箋傳遞給城內的南陳諜報勢力,算是最後完成他與陳潛的三年之約吧。
他的武功高明,城中的內線又已經探明瞭遼人的暗哨規律,這樣的行動自然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
“這個是我寫給別人的信,你幫我交到東來樓的覓青手上。”蘇謐笑道。
她和齊皓隻身逃了出來,那個孩子身體虛弱,自然不能這樣冒險,就留在東來樓由覓青照顧著。只是孩子體內的經脈受傷甚重,雖然臨別的時候蘇謐特意詳細交待了以後調養照料的方法,終究還是不放心,這些天她在竹舍閒來無事,又思索出了幾種調理的事項,都一一記了下來,此時正好讓溫弱捎進去。
“知道了,不就是那個每次見了我都像是見了鬼一樣的丫頭嗎。”溫弦漫不經心地說道。
聽到溫弦的話,蘇謐禁不住笑出聲來。
溫弦藏身在自己宮中的那段日子,為了保密起見,一向是覓青負責打掃房間,端送飯菜。她只是個平凡 的女孩,對於溫弦這個窮兇極惡的刺客橫空出現在自家主子的房間裡,雖然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是,那幾天裡,每次打掃蘇謐房間的時候都忍不住戰戰兢兢。直到相處時間長久了,才慢慢放鬆下來。
“好歹是她把你平安地送了出去啊,說話還這麼不留口德。”蘇謐掩口笑道。
“總比你這個當主子的強,你們夫妻倒是鴛鴦雙雙飛了,把她一個小丫頭丟在了城裡擔驚受怕。”溫弦看起來像是調笑的說道,但是在提到“夫妻”二字的時候,慵懶的語氣裡卻隱隱透露出一種森森的感覺。
“什麼夫妻?別胡說道。”蘇謐被這句話刺到了,羞憤上來,也沒有察覺,只是狠狠地捶了溫弦一拳:“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是夫妻了,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假裝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顧二小姐,是我說錯話總行了吧。”溫弦握住蘇謐捶出的小拳頭,認罪一樣地說道。語氣裡卻帶著一種輕鬆愉快的味道,似乎有什麼壓在心頭的重負忽然去掉,心情豁然開朗了
月下剖心
月上中天,光華如染,溫弦的身影已經遠去了。
蘇謐趁著月色走在院外的草地上,一陣微風吹過,蘇謐抬起頭來,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穿過了屋後的小竹林,沿著溪流,走到了村邊的大樹底下。
溪水蜿蜒流過碎石遍佈的堤岸,如同清風微微拂過身側的對葉。沐浴在滿地的月華之下,使得身邊的溪流憑空多出了一分空靈,水流叮咚的聲音此時此記得聽起來只餘下滿地清幽,恰如這濃淡相宜的月色。
蘇謐抬起頭,朦朧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枝的交叉空隙撒落下來,影影綽綽,一陣風過,樹葉晃動,影子也在隨之明滅動搖,遊移不定,就好像她現在的心情。
“二小姐。”旁邊傳來一聲低呼,蘇謐轉過頭去,是葛澄明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這邊。
“先生怎麼過來了呢?”蘇謐問道。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