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總再見。」
溫慕若有所思。
裴書臣怎麼好像完全不生氣也不難過,難道他真的已經放棄顧池清了嗎。
溫慕沒有察覺到內心深處滋生出某種隱秘的歡喜,頭腦立刻被另一個念頭所佔據。裴書臣不喜歡顧池清了,那他的存在不也沒有理由了嗎?
所以裴書臣之前冷淡,今天突然對他這麼好,果然還是「迴光返照」,要給他下最後通牒了吧。
帶著這個念頭,回到許曼家溫慕還是心神不寧,本打算補覺也沒睡著,在遊樂園玩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許曼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她一直想和溫慕聊一聊,只是苦於該如何開口。她怕自己就算說出來也無法給溫慕什麼幫助,反而讓孩子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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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遊樂園出來已經是傍晚,許曼載著溫瑤回家,溫慕打車回裴書臣家。
用鑰匙開啟門,溫慕險些尖叫出聲。
客廳裡一片狼藉。抽屜全部拉出來,水壺水杯,花瓶,沙發墊……一切在高處的物品此時都散落在地板上。
這是遭賊了嗎?!
溫慕怕自己叫出來,用手捂住嘴巴,謹慎地環顧客廳,避免破壞現場,打算拿出手機報警。
可是不應該啊,哪個賊會這麼傻在客廳裡亂翻。裴書臣這種人家,值錢的東西應該都存在銀行保險櫃裡,再不濟也是存放在家中的保險箱裡,客廳裡能有什麼東西好偷。
而且還把所有東西都可以摔在地上,像是在洩憤一樣……
溫慕冷靜下來,判斷應該不是賊,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在地板上尋找落腳點,艱難地在房子裡移動。樓梯上稍好些,只有幾個碎掉的花瓶。
果然和他想得一樣,罪魁禍首,裴書臣,赤紅著雙眼,抱著長腿縮在床邊。
裴書臣見溫慕來了,抬頭看他一眼,目光躲閃,立刻低下頭,顯出些侷促不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溫慕看到對方的樣子就是心裡一痛。
此時的裴書臣,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憂鬱,周身散發著極度難過的氣息,溫慕都被感染了。
看來顧池清和凌墨戀愛的事,裴書臣果然還是難以接受。溫慕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他是裴書臣,始終以為顧池清這輩子都不會喜歡alpha而不敢表明心意,可是轉頭,顧池清就和另一個alpha在一起。
這種打擊,溫慕覺得換做是他也接受不了。
裴書臣真的好可憐,溫慕憐惜地過去抱住他,輕輕拍他的背安慰著。
「對不起,」裴書臣小聲說,「我沒管住手。」
小黑走過來,拉住溫慕的褲子,「喵」了一聲——我試圖阻止了,但是沒攔住。
「沒事沒事,」溫慕心疼道,「壞了可以修,可以再買,沒關係的。」
裴書臣把頭靠在溫慕胸前蹭蹭,「嗯」了一聲。
溫慕心臟酸酸脹脹的。
裴書臣都難過成這樣了,易感期都被刺激出來了。
他把後頸遞過去,給裴書臣咬了一口,然後把委委屈屈生無可戀的裴書臣哄睡著。
第二天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工人趁他們上班時進來悄無聲息地換掉傢俱。
溫慕善解人意地覺得裴書臣不想提起。裴書臣則是認為溫慕知道他是易感期發作,那麼也不用再額外解釋。
「可以恢復如初麼?」裴書臣問。
一個老師傅說:「可以。就是時間要久一點。」
裴書臣是在一家手工作坊裡。
他以為自己的病已經完全好了,沒想到會再次發作。起因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