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在這裡辦公。
這日蘇禧親手熬了一碗湯送去隔壁書房,回來後正好稚言、稚語午覺睡醒了。倆人想去外面玩兒,蘇禧見天氣不錯,不想拘著他們,就去書房詢問了一下衛渢。
衛渢思忖片刻,道:“我抽不出身,讓李鴻和常鵠跟著你們吧。傍晚之前記得回來。”
蘇禧頷首說好。那邊衛渢不放心,又道:“別去後院湖邊。”
那片湖很深,衛渢帶著他們出去的時候,也沒有讓稚言和稚語靠近過那片湖。
出門時,稚言和稚語一前一後抬著一架老鷹風箏,歡歡喜喜地去了別院後面。
蘇禧不怎麼會放風箏,當初她跟蘇柏羽一塊兒放風箏的時候,可以足足放了小半個時辰才放起來。她站在一旁的大槐樹下,就讓李鴻和常鵠先把風箏放起來,稚言和稚語跟在他們身邊,小尾巴似的,風箏飛到哪兒,他們的小腦袋就望哪兒,活脫脫兩株縮小版的向日葵。
風箏放起來後,稚語就舉著雙手,跟在李鴻後面邊跑邊道:“稚語要放風箏,我要放風箏……”
李鴻把風箏的線交給他手中。不過他太小了,小手沒有力氣,大部分時候是李鴻握著他的手,“幫”他放的。
哥哥稚言不跟弟弟爭,仰頭看見一隻蝴蝶從面前飛過,伸手抓了抓,沒抓住,他小腿一邁,就跟著蝴蝶往後面跑去了。蘇禧見狀,吩咐李鴻看好弟弟稚語,舉步跟了過去。
稚言身後跟著兩名宮婢,一開始以為這兒沒有危險,就落後了幾步。
就見稚言走著走著,突然,前面樹林裡衝出了一名神態慌亂的女子,穿著杏黃衣裳,鬢髮蓬鬆。來到稚言跟前,定定地瞧著粉糰子稚言。
兩名宮婢被此人的模樣嚇住了,愣了一瞬。
就這一瞬,稚言就被對方緊緊地抱住了。
對方臉貼著他粉嫩的小臉,沒頭沒腦道:“孩子,我的孩子……”
稚言被她勒疼了,也被她嚇著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害怕得想哭。
蘇禧趕過來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驚,在看見對方的臉厚,又驀地往下沉了沉。她往前走了兩步,細細地打量她。
雖然她瘦了很多,模樣也憔悴了,可蘇禧依舊認得他。不是旁人,正是傅儀。
傅儀緊緊地抱著稚言,淚水奪眶而出。那邊李鴻和常鵠聽到了動靜,迅速趕了過來,正要上前解救,卻見傅儀另一手裡拿著一支銀簪子,就抵在稚言的心口。
兩人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蘇禧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雙手輕顫,紅著眼睛看向傅儀,緩緩上前幾步:“儀姐姐,把稚言還給我……他不是你的孩子。”
傅儀看著跟以前有一些不同,她根本不敢刺激她,只能講道理緩和她的情緒。
傅儀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往後退了兩步,緊緊地勒著懷裡的稚言,搖頭喃喃道:“他是……你休想騙我,他分明就是我的孩子。”
稚言害怕極了,孃親就在對面,他卻不能到她的懷裡。他被傅儀勒得肋骨疼,大大的眼睛裡噙了一包淚,撲簌簌地滾了下來。再堅強的孩子,也有恐懼的時候。
“孃親……稚言疼……”稚言伸著雙手,想回到蘇禧懷裡。
蘇禧心疼不已,又擔心傅儀傷了兒子,緊張得呼吸都停止了。“你先放開他,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我幫你去找你的孩子,你把稚言還給我……”
傅儀充耳不聞,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抱著稚言就往後跑。
蘇禧心驚膽戰,“快攔住她!”
接著,李鴻和常鵠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分別從兩邊制住傅儀的肩膀。傅儀雙臂失力,抱著稚言的手陡然一鬆。就在稚言掉落時,對面又迅速趕來一人,及時地接住了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