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死!
不說。
我們靜靜地擁抱著,天空在我們擁抱的身影中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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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傾城之戀(1)
時間真快。
我收到了上海交大的通知書,葉畫畫收到了中央音樂學院的通知書,而喜芽出乎意料地去了蘭州的一個大學。
蘭州,那是多遠的一個地方。
她原來的夢想是上海或者北京,但她在最後的時刻,選擇了蘭州——那個黃河唯一穿城而過的城市,那個寂寞的邊遠的城市,那個林與飛在那裡的城市。
那是唯一的原因,他在哪裡,她就要在哪裡。
喜芽是第一個走的,我們去北京送她上火車。她說,我會好好的,你們放心。我們靜靜地站在站臺上,秋天的風很清涼,天空還是藍藍的。這不是一中的天空了,這是北京的天空,她就要走了,去那麼遠的蘭州,為一個人。
上車後,她一直沒有看我們一眼。
我和葉畫畫追趕著火車跑了一段,直到火車消失。
再見了,喜芽,我心裡默默祝福她。再見了,請你珍重。
葉畫畫和我很快也分開了。我坐上去上海的火車,她來到北京,我們拉了勾,不許忘掉彼此,要常常發簡訊或郵件,有時間就上QQ或MSN,反正要是不見了,就要和對方鬧。
葉畫畫說,我們是不是蕾絲?
什麼是蕾絲?我一臉茫然地問。
就是同性戀啊。
胡說!我堅定地否認,我只愛陳北方,對你是喜歡。喜歡,懂不懂?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愛只給一個人,喜歡可以給一幫人!
那我就放心了,葉畫畫說。薄荷你是個偏執狂,你太一根筋,我怕被你纏上身。
我是倩女幽魂中的小倩!我做了個鬼狀,葉畫畫卻哭了,抱了抱我說,薄荷,沒有你,我會孤單的,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的。
我們倆坐在鞦韆架上,直到天黑,直到萬家燈火浮上來。
我們相約,每年放了暑假,我們都要坐到鞦韆架上來,叫上喜芽,然後聊天唱歌胡鬧,直到我們八十歲,成了老太太。
因為陳北方,我對上海充滿了渴望。他提前到達上海,然後說,等著你,給你接風洗塵。
怎麼洗塵?我問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到陳北方的第一眼時,我的臉又紅了!
他站在出站口那裡,張望著。我叫了他一聲,他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貼在我耳朵邊說:出站的這些人,就你漂亮!
阿諛奉承!
真心的!
我們的小手指勾在一起,一直到了交大,是他跑前跑後為我辦各種手續。他在人群裡還是那樣帥,一頭黑髮,在九月的陽光下跳躍著。我的宿舍床單,全是他親手挑來的,小小的白床單,開著粉色的小花,好美!
還有小檯燈。
還有遊著小金魚的洗臉盆。
還有存了太多歌的MP3!
怎麼讓人不感動?我小聲說,我爸爸就是對我這樣的。
那我是你小爸爸!
我一拳打過去:小子,你佔我便宜!
都收拾好了,我們去吃飯。他說,偵察過了,你們學校往東走一百米,有個四川鍋魁米線,好吃死了,又便宜又好吃,要不要試試?
要!
還要什麼?他壞壞地問。
還要你!我一點不淑女。
要不這樣,乾脆你吃我算了!你看,我青春年少,尚有幾分薄姿,估計吃起來不會太老,要不要試試?
呸!我說。等有一天你變心,我就把你燉了,然後一口口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