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人更多,便跟著往前了。吳正胥跟著林秋穗,不一會就看見了觀音廟口。
吳正胥踏上去門檻,在門口買了幾支香火,回來遞給了林秋穗三支。
其實拜觀音廟的程式很簡單,在門口買了香火,然後排著隊進正門去給觀音娘娘磕頭祈願,之後再根據自個兒的能力多多少少捐些香火錢,便能去吃吃齋飯賞賞四處盛放的芙蓉。
吳正胥看著林秋穗很虔誠地跪在了蒲團上,閉著眼睛,小嘴兒上下翻動不知在叨叨些什麼,然後便撂起袍子跪下去行了三個大禮,即使男裝在身,竟也林秋穗站起來的時候看見吳正胥還在那裡拿著香杵在那裡,林秋穗趕忙推了一下,吳正胥回頭一看,後面人等的竟是有些不耐煩了,趕忙跪下磕了頭。
林秋穗待那吳正胥把香插進案臺上的香爐裡,然後和他一同去了右邊捐香火錢的地方,那裡有個老頭正在那裡等著,那老頭白髮蒼蒼,據說在這觀音廟已經呆了幾十年了,觀音廟建下那一年,他便在。
吳正胥從荷包裡拿了張銀票攅到了功德箱裡,然後轉身便要走,林秋穗拽了他一把,道“等一下。”林秋穗從自己荷包中又掏出了十兩銀子,放進了那功德箱裡。
吳正胥道“我已替你給了。”說來吳正胥其實並不是很信這些東西,他信命,而他堅信,他的命是他自己掌握的。
林秋穗這才轉了身準備帶著吳正胥往外走,“我拜了觀音娘娘,這是我孝敬觀音娘娘的,怎能代勞呢。”林秋穗聲音軟軟,這是她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虔誠地拜觀音,往年她還沒被賣入那尋歡樓的時候,她每每過來都是為這那齋飯裡的江米糰子的。
這時老頭兒看他們都捐了這麼多,又覺得甚是有眼緣,便道“二位且慢步,不妨出了門去那西屋算上一卦,你們便說是我讓去的,自是分文不取的。”
林秋穗咧嘴一笑,道“謝謝爺爺了。”
吳正胥本沒聽進去那老頭兒的話,回回算卦都是那幾句,什麼天生富貴命自己聽都聽膩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林秋穗卻拽著他一蹦一跳地走進了那西屋,既是老爺爺讓算的,便來吧。
只見踏過門檻進了那西屋,並沒有多少傢俱,只不過正前方有個桌子,一個比那老頭稍稍小些卻也六七十歲的老頭在那裡坐著。
那老頭摸了摸鬍子,道“我蘇半仙這裡向來是只看眼緣,若是無眼緣,給我黃金萬兩我定也不會開一口的。”
吳正胥覺得這老頭說的煞是玄乎,哪裡有這麼神秘,明明回回開場白都是這句話。
林秋穗卻是有些信這些東西,何況她現在的境況,便是讓她去畫張符紙祛祛邪氣她也是願意的。
“老先生,是那功德箱處的爺爺讓我們過來的。”林秋穗道。
其實蘇三本不想給那個年年過來都滿臉不屑的男人看的,看了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蘇三銳利的眼睛轉了轉,應當說這個眉清目秀的女子,倒是挺順眼的,蘇三道“即是徐老頭讓你們來的,那便坐下吧。”
林秋穗趕忙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雙眼看鼻尖老老實實的,一副乖寶寶的摸樣,而吳正胥看她坐下,則麻利地來到板凳前正襟危坐,竟是一副婦唱夫隨的摸樣。。
還未等蘇三發話,吳正胥便挑了挑劍眉,“敢問先生我的姻緣。”年年都問命相,都有些膩味了。
蘇三雖是不喜這個看起來面帶風流與輕狂之人,可每每都不得不感嘆,這個人的命相定是前生積德多了。“往年便告訴過你,你乃是大富大貴之命,此生波折不多,至於姻緣,佳人輾轉定會到來。”蘇三頓了頓“最近怕是要有舟車勞頓。”
吳正胥心道,誰人不會這樣說,以前給自己算命的大多是這些言語,問你姻緣你便說輾轉定會到來,我也知定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