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想想都是小弟的罪過。大哥……不如將宇文放出宮,讓他到小弟靖安軍中任職吧。”
蕭潼聽得怒氣橫生:“你敢!瞧著朕身邊有得力的人,你就眼紅了?竟敢挖朕的牆角,看來朕真是寵得你無法無天了!”
蕭然更想笑,大哥啊大哥,剛才為了我吃宇文的醋,現在又倒過來為宇文吃我的醋了。怎麼經歷了這件事,你沒有消沉、沒有頹廢,反而變得開朗些了?可是那樣消瘦、那樣憔悴、那樣抑鬱,難道不是因為我麼?
蕭潼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招手:“受了那麼重的傷,還站在那兒幹什麼?坐下,讓朕看看你的傷口。”
“是,多謝大哥,小弟失禮了。”蕭然依言在蕭潼身邊坐下,蕭潼伸過手來,小心地解開他的外袍與包紮,察看他的傷勢,見那道箭傷雖然猙獰,卻已開始結疤,他略略放下心來。
凝眸看向蕭然,又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朕前世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整天惹朕生氣、讓朕操心。朕的丹兒都沒你這麼麻煩的,你那樣聰明絕頂的人,怎麼偏是腦子轉不過彎來,動不動就鑽牛角尖?你已經十九歲,可這任性的脾氣怎麼還象七八歲時的樣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不讓朕操心?”
“小弟沒有……”蕭然拈量著大哥的臉色,不敢大聲反駁,只能小心翼翼地表示不同意見,“小弟只是覺得對不起大哥……”
“覺得對不起朕就安分些,少讓朕操心生氣!”蕭潼低吼,說得太急,引起一連串咳嗽,聲音有些沙啞,“朕不象二十六歲,倒象六十二歲了。這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一句話說得蕭然再也坐不住,起身離座,雙膝落到地上:“大哥恕罪……小弟知錯,以後……”
“別告訴朕你以後再也不敢了。”蕭潼打斷他,怒目而視,“這種鬼話休要再讓朕聽見。朕也沒辦法,就當是為前世贖罪了,這輩子朕就跟你糾結吧。看朕的命長,還是你的命長,總之朕奉陪到底了。”
蕭然只覺得大哥的語聲充滿酸澀,還帶著負氣的味道,心中象百爪撓腸般難受,臉上本來擦了冰玉露已經稍稍退了紅腫,此刻又火辣辣地燙起來,垂首道:“小弟知錯了,大哥你消消氣。總這樣生氣,身體會一日不如一日……”
忽然靈機一動,有澤悅在,何不請他為大哥調理一下?大哥的身體越來越糟糕,不過二十幾歲的人,表面看來仍然那麼強硬,可骨子裡已經疲憊不堪了。
蕭潼重新坐下,輕輕鬆口氣:“起來吧,朕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沒什麼大礙。”頓一頓,又道,“你這條命總算撿回來了,不過傷得那麼重,還是在家好好養著吧,朕猜想葉星月傷於你手,短期內葉漫天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蕭然撫著左胸,唯恐牽動傷口,慢慢站起來,恭敬地道:“小弟無事,大哥不用擔心,小弟已給松萌關眾將送去平安信,再過幾日,小弟便可以啟程趕到邊關去了。”
“不行,你這樣子……朕不放心。”蕭潼斂起眉心,憂心忡忡地道。
“澤悅醫術精湛,只要他認可,便不會有事。”蕭然輕鬆地安慰他,“大哥,若沒有別的吩咐,小弟想告辭了。只是,小弟有個請求。”
“什麼?”
“明日大哥得空,可以來王府看望小弟麼?”蕭然垂下眼簾,有些哀怨的樣子,“大哥這麼多日子不來,水兒要懷疑了,她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懷疑小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所以觸怒大哥,大哥都跟小弟斷絕關係了。”
蕭潼用手託著下巴,上下打量蕭然。這小子表情越來越豐富了啊,看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小子跟朕玩什麼花樣?
點點頭:“好,朕明日過府看你。”
蕭然告辭出來,李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