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是很奇妙的東西,因為它會下意識的對自己進行維護。
安迪的心麻木,她不知道怎麼去愛,但是她精神上渴求著愛,不過她的一切行為,只是將自己推到愛的對立面,她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她唾棄厭惡自己。
她想得太理想化了,以為真正的感情不應該有傷害。而白蘭也不知道安迪真正渴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和她呆在一起接近25年,他有興趣過,厭煩過,不耐過,甚至有的時候覺得有點疲憊,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並沒有離開,好像維持感情的一直是他,而安迪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評定著他的付出。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這個特點包括在感情上。可是他和安迪這份感情,真的是走的難上加難。
動搖,懷疑,爭吵,疲憊……這些都有,可是兩個人還是糾纏在一起。
安迪過於吹毛求疵,過於苛刻,過於理想化。
她覺得愛就不應該有傷害,愛就應該把對方放在高於一切的位置上,嘴上說著喜歡,在乎愛,可是她的動作卻比任何人都冷漠而謹慎。一有危險,立馬退回,不原諒任何試探和欺騙,哪怕是小小的欺瞞。
她接受了他,可是她不愛他。
她說的對他好,不是來自她內心對他的愛,而是她徹底放下心房,決定徹底依賴他。
白蘭真的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對她那麼溫柔,那麼好,那個女人還是不愛她,甚至想要離開她。她……她甚至接受他傷害他,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也比不過澤田綱吉。
也許她在沒有徹底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前,是不會去愛的。
他努力的培養她,成就她,可是安迪還是患得患失。
“也許我該對她再溫柔一些。”白蘭坐在沙發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您是說對您口中那個可愛而讓你頭疼的女孩嗎?”對面的成熟女人淺笑。
“是呢,那真是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女孩,她總想讓別人溫柔對她,可是她卻十分殘忍。”
“那麼您之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為何要說再溫柔一些呢?”
“……”白蘭沉默了下,手嘟嘟的敲了敲桌子,然後才一臉燦爛甜蜜的笑了,“恩呢,我差點殺了她。當著她的面把她摁在水裡。”
“……”
“果然,你們女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吧,哪怕我其實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手。後來她原諒了我,我……”白蘭將給安迪做的事情細細數來,時而笑笑,時而皺著眉,表情生動,不像那個只知道甜蜜微笑但是眼神冰冷的男人,而像一個青春期的男孩兒。
“會覺得我很過分吧,恐怕她也這麼想呢~”
“……”女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您只是對她太溫柔了而已。”
“……”白蘭的一頓,“太溫柔?我總覺得她並不這麼想呀。”
“女人是不能嬌慣的。因為女性在沒有察覺到自立的時候,會依靠給予她幫助的人,可是這種依賴會隨著那人的溫柔而越加沒有盡頭。白蘭大人,您只是太寵那個女孩了。”
白蘭笑了起來,但是他的心情陰霾。
“女性喜歡十分溫柔的男人,可是,溫柔太多,就變得可怕了。”尤其是在那個女孩不愛你的情況下。女人這麼想著,當然她不能當著白蘭的面說出來。
“可怕?”她不就是喜歡澤田綱吉那種溫柔的男人麼。白蘭漫不經心的這麼想。
“白蘭大人對她太好了,她會不安。”
白蘭面無表情,隨即有些微微恍然。
因為付出的不平等,會讓另一方壓力太大,難怪她會在他對她輕輕斥責的時候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恐怕您的女孩,一直懷著對白蘭大人的愧疚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