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那麼點腿軟,因為,這兒畢竟不是一個人,而是大概有八九個啊,一對一我都不行,更何況還這麼多人,我下意識的就想退出去,我寧願繼續在馬車上過夜。
我緊張的慢慢往後倒退著走,不動聲色的想要摸出衣服裡的小迷藥,這些人就算一會兒打劫我,也是為了能夠生存,所以,罪不至死,我剛準備把兜裡的毒藥換成小迷藥,就見那個沒大腦沒心沒肺沒看見難民的大叔衝了進來,大著嗓門嚷嚷道:“大姑娘,快點拿點乾糧出來吧,跑了這麼久,我都快餓死了。”
我頓時絕望了,這個白痴!他不明擺著讓人搶的麼?我欲哭無淚的看著剛剛那批半死不活的人現在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振奮的逼近了過來,而那個沒人性的膽小怕事的大叔居然蹭的一聲,轉身就跑了,而那些難民聽到大叔的話之後,知道我身上有吃的,所以也沒理會他,可憐的我就這麼被圍在人群中央。
他們的身上都散發著奇怪的味道,離這麼近看這些人,我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撞擊了一樣,他們的頭髮都很亂,而且極髒,沾染著泥土樹葉,看上去像是野人一樣,而離我最近的那個,我突然發現她居然是女的,可是,臉上都是被樹枝劃傷的細細長長的傷口,因為臉上又是泥又是灰,所以看上去如同野人一般,她的嘴唇乾裂,一道一道都是脫下來的乾燥的皮,她微微動了動嘴巴,鮮紅的血便從那些裂縫流了出來,血絲卻還掛在唇上,她的能夠看到的乾淨面板透露出臨死之人才會有的灰白,最讓我不忍的,是她的眼神,帶著絕望的悲哀卻又有不甘心和炙熱的求生慾望。而她身邊的那群人一個個比她也好不到哪去,就連我這種鐵石心腸的人,都覺得有那麼點不忍。
可是,我現在的乾糧不能拿出來啊,不是我小氣,而是,我一旦取出吃的,他們一定會上來哄搶,我一點兒都留不下給自己的,這個也是小事兒,我害怕的是他們踩死我啊,而且很有可能上來把我所有的錢也搶光啊,以前聽說窮則生惡,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緊張的把手在包包裡摸來摸去,我現在手上都是毒藥,我不想用在他們身上啊!
我艱難的靠在牆壁上跟他們對峙。正在咬牙培養情緒說服大家來個和平解決的,誰料到對面的先開口了,開口的還是那個女人,她舔了舔乾枯的嘴唇,目光貪婪的盯著我的包袱說:“放下包袱,我們就放了你!”
我有那麼點不爽,我難得這麼善良,不想對你們用毒藥吧,你們居然還這麼貪心,不說要吃的,還直接要包袱,滾你奶奶的!
雖然我心裡“撲通撲通”跳的跟見到心上人的純情少女似的,但臉上卻還是平靜:“我可以給你們一部分吃的,可是,把包袱給你們,不可能!”包袱裡有夜風歌送我的銀票金葉子,還有他送的衣服,老孃只穿了一次,憑什麼要留下來啊!再說了,他們讓我留我就留,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個乾枯的女人似乎是這群人的頭,她身後的人都沒有說話,她卻冷笑了一聲:“饒你一命都不錯了,居然還貪心。”她一笑,她身後的人把我圍成了扇形,可憐我,自然是那個扇子把,這回,我除了長出翅膀外,沒有其他的離開辦法了,我的手還在努力的摸迷藥,誰知道這會兒突然有個人猛然往前一探,我一緊張,小毒藥立馬從我手中掉了下來,落到滿是雜物的地上,我的心頓時一抖啊,看吧,每次我想當回好人,善良一次都會出事,看來,我註定了只能當壞人了。
不過,幸好這些人都盯著我的包袱和上半部分,沒人注意到小紙包,我鬆了口氣,決定繼續摸迷藥,我想了想,對上這些已經開始不耐煩的難民劫匪,表情極其的鎮定:“你們估計也餓了,我先把吃的給你們,反正我也逃不了,剩下的你們慢慢來行麼?”
一聽說吃的,我立刻發現那些人立刻瞳孔變大,然後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