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這裡就人聲鼎沸,宛若街市了,各式名貴跑車在這裡扯著嗓子嘶吼,極致的速度給這些亡命徒們帶來另一種醉生夢死。
裴餘年這段時間幾乎每晚都會到這裡來飆幾圈兒,在這裡,他仍然還是頂著燕京第一邪少的名頭,因為他是瘋的,每當他駕駛著他那輛黑色的法拉利玩命兒狂飆的時候,整個毛公山的飆車黨幾乎沒人敢跟上他的速度。
他們是來找刺激的,而不是來找死的。
高手是寂寞的,裴餘年很快就沒有了對手,最後他就只有自己跟自己飆車,計算著他每次跑完毛公山全程的時間,以此來給自己定輸贏,每當他那輛黑色的法拉利融入那深深的夜色中時,他似乎才覺得自己活著。
深夜十一點,天下著小雨,可毛公山還是不乏活得不耐煩的飆車黨,只不過路面溼滑,這一夜真正飆車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習慣性來這裡瘋狂一把看熱鬧的,即使有人約著飆車,速度大都不敢太過瘋狂,而裴餘年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讓他那輛法拉利的速度發揮到極致。
濃夜墨雨中,裴餘年的黑色法拉利不斷超越著路上的車輛,驕肆而孤獨,坐在駕駛座的裴餘年百無聊賴地望了望車窗外的黑暗,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恍惚之間突然瞥見後視鏡中探來一道車頭光,並且跟他不斷地接近,那是一輛正奮起直追的蘭博基尼!
終於有對手了!
裴餘年頓時熱血上湧,大大地抽了幾口煙將菸頭扔出車窗外,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雨夜的追逐中,而後面的蘭博基尼也相當給力,轟鳴的馬達聲咆哮出它強烈的鬥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著它與法拉利之間的距離。
兩個都是瘋子!
裴餘年不是專業車手,他的車技並不怎麼樣,憑藉的只是一股子膽大和瘋勁兒,而後面的蘭博基尼無論從車道的選擇還是過彎等等,看起來都要專業得多,很快就追了上來,緊隨其後,更讓裴餘年氣惱的是,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後面那輛蘭博基尼早就有超越他的機會,可那丫的就是不超,就那樣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仿似一種挑釁。
“有點兒意思!”裴餘年邪魅一笑,腳下的油門又加重了一分,而後面的蘭博基尼依舊緊咬著不放。
雨天的路面很是溼滑,過快的車速使得車身都有些飄動,裴餘年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專注地操控著車輛,而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沒打算接,只是掏出手機習慣性地瞥了眼來電顯示,當他看見來電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些異樣,不由得放慢了車速,接通了電話,而後面那輛蘭博基尼也慢了下來,默契地保持著和剛才一樣的距離。
“林少,晚上好!”裴餘年接通電話說道。
聽筒裡終於傳來了林逸的聲音:“裴少,我說過我會是最後的贏家,在今天股市收盤之前,我已經收購了你們裴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也就是說,現在你們裴家,我說了算……真可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次可真是讓我大出血了啊,差點兒就窮得去賣腎了,好在你們裴家現在的股價跌得慘不忍睹,要不然我還真收購不起!”
“恭喜你!”裴餘年苦澀地笑道,“我承認我輸了,可是那又怎樣,至少我曾經擁有過,至少我曾經瘋狂過,並且現在仍然瘋狂著,如果你想要羞辱我,那我還是勸你省了吧,因為現在有太多的人正幫著你做這件事情,我權當他們在放屁!”
“不,不是羞辱,是道別!”
“道別?”裴餘年稍稍一愣,“你什麼意思!”
聽筒裡一陣沉默,良久後才再次傳來林逸的聲音:“裴餘年,我林逸不是喜歡趕盡殺絕的人,攻佔了你們裴家的江山,本來應該已經足夠了,可我不得不殺了你,因為你是瘋的,我生怕你有朝一日又發起瘋來傷害到我身邊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