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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一下兒子的學習進展,情況令他頗為滿意。於是他便用獎勵的口吻對兒子說道:“一會吃完飯你自己去前面院子玩會吧。不準調皮搗蛋,也不準往後院監區那邊跑。”

張天揚欣然歡呼,三口兩口把飯扒拉完,一人下樓玩耍去了。等兒子走了之後,張海峰對杭文治說道:“有些情況我要向你瞭解一下。”

“您說。”杭文治放下手中的筷子,身體坐直。

張海峰“嗯”了一聲,繼續吃自己的飯,同時很隨意地問了句:“杜明強這兩天的情緒怎麼樣?”

杭文治無聲地笑了,反問:“您何必不直截了當地問:他心裡是不是仍然充滿了仇恨?”

這話準確地點中了對方的心思。張海峰一怔,抬頭看向杭文治,後者居然也直愣愣地看著他,目光毫無避諱。

張海峰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慢慢地咀嚼著嘴裡的飯菜,半晌之後才沉沉問道:“你什麼意思?”

“那天在禮堂裡,我聽到了杜明強對您的威脅;我也很瞭解杜明強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我還知道——”杭文治眯起眼睛,語氣中透出些調侃的意味,“——您害怕了。”

張海峰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說出如此放肆的話語,他勃然大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咆哮道:“杭文治,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

杭文治卻並未被對方的態勢嚇倒,他悠然將身體靠向椅背,道:“我並不聰明,只是您不太明智而已。我如果是您,就決不會去招惹杜明強這樣的人。他是個短刑犯,和其他犯人是不一樣的,您在這裡再厲害,也制不了他多長時間!”

“我制不了他?!哈哈!”張海峰怒極反笑,“好,就算我制不了他,我製得了你嗎?我就奇怪了,你們一個個憑什麼這麼張狂?難道你也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杭文治把眼鏡摘在手裡把玩了一會,然後他竟然對張海峰說,“您制不了我。”

張海峰瞪大眼睛看著杭文治,像是在看一個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此人的神態和氣質已經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現在他正從桌上拿起一張餐巾紙擦拭著鏡片,那悠閒的態度就像是個在辦公室裡喝著咖啡的白領。張海峰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素來卑微懦弱的苦囚,他這番悠閒的資本到底從何而來?

杭文治把眼鏡擦完重新戴好,他的目光似乎也因為鏡片的潔淨而清亮了許多。然後他開始解答張海峰此刻的困惑。

“您應該知道,我是因為搶劫罪進來的。”他用一種平淡的口吻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有個女人,她欠了我很多錢。我找她索要的時候動了刀子。因為我對此前的債務關係無法舉證,所以才被定了這麼重的刑期。”

這些事情張海峰當然知道:也許這小子是有點冤,可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用呢?你已經到了這裡就該認命,好好適應新的環境才是正途。他的目光長時間駐留在杭文治臉上,懷疑對方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以至於腦子出了點毛病?

不過杭文治顯然有別的想法。他忽然笑了笑,道:“如果有一天這女人承認她欠過我的錢,那我的罪名就不能成立了,對嗎?”

張海峰終於聽出些名堂,猜測道:“那女人悔悟了?”

杭文治抬手推了一下鏡框,說:“您想得還是有些簡單。事實上是我控制著那個女人,我讓她報警,警察才來抓我;同樣,如果我讓她翻供,她就會翻供,然後我就能從這裡出去了。”

對方說得越明白,張海峰卻越糊塗。他只覺得雲裡霧裡的,混沌一片。

而杭文治還在喋喋不休:“所以你制不了我,就像你制不了杜明強一樣。”

“你們做假案?”張海峰暫時只能得出這麼個結論,他的腦子飛速地轉了片刻,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