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自然不介意。
賞人不是隨便賞賞就算完的,那得講規矩,若是那些主兒們賞賜太厚,他們這些人還不敢接,拿別人多少,就得幫旁人做多少事,那銀子多了可也燙手。
這一點兒,人家許先生就做得好,賞賜對他們這等小太監來說,十分厚,讓他們做得事兒,卻也剛剛好能受這樣的賞,且都是些繁瑣小事,不犯忌諱,只是麻煩些。
在宮裡當差,難道還能怕麻煩?
就像王太監說的,他們這些人,不怕貴人們折騰,就怕貴人們不折騰,用不著他們。
玉荷拎著輕了一半兒多的食盒,嘴裡什麼也不說,心裡卻有些憤憤,廚房那些人真不是東西,她家許先生也是好性兒,還專門叮囑,只要拿去的時候請人檢查,拿出來的時候也檢檢視過就無所謂,少了點心也就少了,不能和人家計較。
她心裡到有譜,明白御膳房的人不好得罪,只是,她還是寧願自個兒多跑兩趟,哪怕直接出宮去國公府拿,當然,不過想想而已,她是宮女,可不是女官,出入宮門沒那麼容易。(未完待續。。)
第七十八章 美味
方容坐在椅子上,一邊批改功課,一邊吃杏酪。
滄瀾閣讀書的學生不多。
皇子只有兩個,一個十八皇子,方宇,一個十九皇子,方希。
方希是陛下的幼子,今年剛剛六歲,才被拎到滄瀾閣讀書。
至於皇孫們,也不是很多,義王府的小世子方思齊,還有忠王府的二王子方晨,三王子方環。
再加上幾位陪讀,一共也就二十幾個而已。
要不是學生沒幾個,那位陛下恐怕也不敢勞動孔慶尚孔大儒,他老人家今年八十有三,雖說身子骨看著還健碩,到底是年紀老了,精力不濟。
據說陛下徵召老太爺進宮給小皇子們授課時,孔家七十多個子孫,差點兒沒衝到宮裡和那位陛下理論、理論。
要知道,孔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孔慶尚的長子那是皇帝陛下的老師,沒少打那位陛下的手板,到現在,皇帝一見他這位先生,還要手腳發軟,本能地覺得手心手背都疼的厲害。
方容給這幫小傢伙們改改功課,還是挺樂在其中,動動筆把小孩子們寫得出彩的地方標識出來。
方思齊這小子的算數真是一塌糊塗,做的功課就沒有一個對,連只有六歲的十九皇子都不如。
他字卻寫得不錯,就是對作詩頭痛的緊,前幾天寫了功課,孔先生讓學生們以御花園的一種禽類為題,作詩一首。
方思齊難得乖乖交上了功課。
方容拿來一看——
‘一個一個又一個。個個毛淺嘴又尖。毛淺欲飛飛不遠,嘴尖欲唱唱不圓。莫笑大鵬聲寂寂,展翅長鳴上九天。’
方容嘴抽了抽。批了一句:“誰替你作的?”
詩作發回去,方思齊那小子就把許薇姝給賣了。
鬧了半天這小子是用三塊兒雪狐皮,換許薇姝作一首詩給他聽。
那日不是許薇姝值班,也不知道先生留了功課,就隨口弄了首打油詩糊弄他。
方容:“……以後記得節儉點兒。”
用不著三塊兒,你送一塊兒,許家小娘子也會替你作的。
方容坐在那兒。一時咬牙,一時笑,食盒裡的點心一塊兒塊兒下去。眼見就要消失。
孔慶尚瞟了好幾眼,盤子裡還是隻有自家小廝從膳房拿來的千層糕。
他一端方老人,還是大儒,不好意思跟人家小王子說。不好意思。能不能勻給我老人家幾塊兒點心!
哼!
他家那笨蛋小廝,自己明示暗示,都讓他去膳房拿了三回點心,什麼千層糕,芝麻糕,紅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