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那畫的一角,探手將畫紙從容絮的手中奪了過來,而她只奪了這一幅畫,卻沒發覺這畫的後面還有一張紙。
容絮見自己手中的畫被奪,挑了眉正要去奪回來,卻驟然瞥見了自己手中的另一張圖,一時之間不禁怔住。
“這張圖……”容絮聲音裡面突然帶了一絲緊張,他緊緊地拽著手裡的畫,好似畫中有著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蕭樂見他的神色有異,手裡的動作也停了停,朝著那張圖瞥了去,卻見畫中只是極為普通的一簇墨色桃花,花旁題了一行字,正是方才她教林宴錦畫畫時,林宴錦自己隨意畫上去的。
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簇桃花,容絮卻如遭雷擊一般動也不動了,蕭樂擔心他想到了什麼事,出聲問道:“容公子,這畫可有什麼問題?”
容絮搖了搖頭,強自將那畫紙給拍回了石桌上,盯著蕭樂問道:“這花究竟是誰畫的?”
蕭樂又確認了一遍那圖的確就是方才林宴錦所畫的,這才答道:“是宴錦所畫。”
“是他?”容絮抬眸看林宴錦,目光咄咄逼人。
林宴錦讓容絮這般目光給嚇了一跳,眼淚很快又含在了眼眶之中,接著他點頭細聲道:“是……是我畫的。”
容絮接著問道:“你為什麼畫這東西?你為什麼會畫成這個樣子?”
容絮的聲音很大,嘶啞,甚至帶著一絲急促,看起來就像是要將林宴錦給撕碎過去一半,蕭樂見狀於是上前將林宴錦給擋在了身後,而林宴錦連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蕭樂的衣袖給抓住,紅著眼睛咬著唇道:“因為小如喜歡。”
容絮按在那畫紙上的手上力道更重,眼見就要將那紙給扯碎,他也毫無知覺,只直直盯著林宴錦又道:“你認識容小如?”
“當然認識。”提到那個叫做容小如的人,林宴錦的膽子好似大了一些,他點了點頭又道:“小如最愛哭了,每次被人欺負了就跑來找我哭,有時候我畫一幅畫給小如,小如就不哭了。”
容絮神色又是數變,他盯了林宴錦好一會兒,接著站起身到了蕭樂和林宴錦的面前,一字一頓問道:“你究竟是誰?”
蕭樂面色微異,有些不明白容絮的意思。從到了這蕭家,認識了林宴錦以來,蕭樂都只知道林宴錦是自己的夫君,從前的蕭樂在三年前出去辦事的時候將受傷且瘋癲的林宴錦給撿了回來,然後不顧眾人的勸阻同林宴錦成了親,成親之後卻又將他給關在了這間偏僻的小院當中。而從現在容絮的神色來看,他必然是知道關於林宴錦的事情的。
然而蕭樂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身後的林宴錦便接了容絮的話道:“我是小錦啊。”他這話說出來之後便被容絮給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宴錦臉上委屈之色頓現,聲音裡也帶上了哭腔:“我真的是小錦……”
“林宴錦……”容絮喃喃唸了一遍這個名字,思慮之色伴隨著幾縷憂愁浮上雙眸,頓了好一會兒他才頷首道:“好一個林宴錦。”他說著便很快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對蕭樂和林宴錦道:“這幾日在蕭家住得還算不錯,我還有急事,便先離開了。”
容絮這般動作是蕭樂萬萬沒有想到的,她看著容絮的動作,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林宴錦跟了上去,接著終於吩咐管家和下人替容絮收拾東西,然後才將容絮給送出了蕭家。臨去之時,容絮盯著林宴錦又是一陣端詳,直到林宴錦被容絮看得全身發毛忍不住撲到了蕭樂的身上,容絮才終於收回了視線,隨口說了一句話便上了馬車匆匆離開了蕭家。
而容絮方一離開,蕭樂便將林宴錦給送回院中,一路上她有心探問林宴錦,那叫做容小如的人究竟是誰,然而林宴錦前言不搭後語,兩人對話半晌依舊是沒有答出個所以然來,蕭樂只得放棄。將林宴錦送回去之後,蕭樂又命人喚來了管家蕭妙,對他吩咐道:“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