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眼神堅定看向唐仲,“好!我來!”
僅僅只是說出這三個字,陳悠卻覺得比參加了一場長跑下來還要用盡力氣。緊張讓她渾身都在顫抖,她想起了祖父鄭重拍著她肩膀所說的那句話,“健康所繫,性命所託!”,醫生這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一個小小的診斷,便維繫著一個脆弱又充滿希望的生命!
唐仲將他的藥箱遞給陳悠,這是他常用的外科藥箱,這裡有著這個朝代最原始的手術用具。
一旦決定就由不得她退縮,陳悠緊緊捏著藥箱的把手,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莊嬤嬤您去幫忙準備些乾淨的白棉布,再用滾水將白棉布燙一遍。”陳悠吩咐道,清冷的聲線還帶著些沒有褪去的稚嫩童音。
莊嬤嬤被陳悠的話說的愣住,只茫然地瞪大眼睛瞧著唐仲。
“莊嬤嬤,麻煩您照著阿悠說的去做。”
莊嬤嬤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哎!”了一聲,匆匆出去。
陳悠在唐仲的藥箱中翻找著,尋著適合於刮宮的工具,唐仲這裡根本就沒有專門的刮宮匙,只勉強尋到一根細長的形狀有些像的玉棒。
陳悠將玉棒拿在手中,轉頭詢問唐仲。“唐仲叔,你那麻沸散可有功效?”
手術時將會非常疼痛,必須要給陳白氏實施麻醉才行。
唐仲眉頭一緊,“那方子我並非驗證成功。並不確定。”
“那對患者身體可有和嚴重危害?”
“麻沸散中並沒有虎狼之藥,與身體並無大害處。”唐仲雖不敢肯定方子的作用,可是副作用他卻可以肯定是沒什麼的。雖說是藥三分毒,可藥材也分溫性、熱性與寒性等,麻沸散中的配藥都是溫性草藥。
“唐仲叔將你的麻沸散熬來!”或許是緊張的極致反而能叫人冷靜下來,陳悠說話已經不再發顫,手指拿東西也不再顫抖,與此時的唐仲相比,她竟然還要更鎮定些。
“不過麻沸散……”
“唐仲叔,大嫂需要麻沸散。你不是說你的麻沸散沒有危害,那何不試試!”陳悠的話讓唐仲絲毫沒有反駁的理由。
唐仲怔了怔,“好,阿悠你等等,我這就去抓藥來煎制。”
陳悠喚曾氏進來暫且照顧的陳王氏。她出去將要用到的手術工具全部用熱水消毒了一遍,然後用乾淨的棉布包上,等的唐仲的麻沸散煎好,術前的準備工作便差不多了。
方才陳悠在準備手術用具和藥物時,唐仲已簡單向著曾氏解釋了一遍,曾氏雖然心中忐忑且懷疑陳悠的醫術,可現在除了陳悠已經沒有人能救得了陳白氏。
曾氏咬咬唇也就點頭同意了。
屋內只有唐仲。陳悠,幫忙的莊嬤嬤與曾氏。
唐仲再一次給陳白氏號脈,然後為陳白氏行了一遍針,最後讓曾氏將麻沸散的湯藥喂陳白氏喝下。做完這一切,唐仲對著陳悠點點頭,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此時,曾氏、莊嬤嬤與陳悠身上都圍著消過毒的白棉布,陳悠讓曾氏將陳白氏下身的衣裳除去,將血清理乾淨。
陳悠則站在一邊,拿著那把玉質的類似刮宮器。閉眼,將祖父的話想了一遍,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和緊張。
再睜開眼,曾氏和莊嬤嬤已經替陳白氏清理完畢。
陳悠上前邁出一步,讓曾氏與莊嬤嬤扶住的陳白氏的雙腿。
就在手術工具接觸到陳白氏身體的那一刻,不知怎的,陳悠竟然瞬間心情平復了,她手中動作不停,竟然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做過了千百遍這種類似的手術,擁有萬千老醫師的豐富經驗。手到之處,心及到,不稍三兩下,她已經尋到了宮內膜,好似早就感覺到了在哪裡一般。這種感覺著實新奇又讓人充滿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