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香老實了。
她倚在軟枕上,接住了大仙壓過來的身子,任由他扯開她的中衣揉亂她的頭髮,也怔怔地感受著他在自己耳畔的呼吸。
憤怒、炙熱、不解。
房門被猛地撞開,程安帶著人闖進來,剛想質問,卻就聽得一聲女子尖叫。
床榻上相擁的兩人飛快分開,接著他就被甩來的枕頭砸了個正著。
“大膽!”張知序攏衣而起,順勢拿出陳寶香身上的短刃橫過去。
程安瞪大了眼,一邊抬手擋枕頭一邊道:“大人明鑑,方才有刺客,有人看見他跑到您這廂房附近就不見了。”
“刺客?”張知序冷笑,“原以為程大人會有什麼高明手段等著我,不曾想還是這老掉牙的栽贓陷害。”
“大人誤會。”程安拱手,“真真是有刺客。”
“好。”張知序替床上的人攏上中衣,“你帶人搜,這屋子裡除了我和我的女人,你若能搜出來第三個人,我便帶著鍘刀進宮去,給程大人賠命。”
“此話言重了,言重了。”程安偷摸打量房內,嘴裡賠笑,“我家大人並未遇害,不過是中了些迷藥。”
話是這麼說,帶來的人卻當真在房裡搜起來。
幾個護衛搜完,朝程安搖了搖頭。
程安不甘心,伸頭打量床上。
美人如玉,顫巍巍露出雪白的後頸,柔弱地偎在張知序懷裡,不敢抬頭。
張知序不耐煩了:“寧肅。”
有身影凌空而至,橫刀出鞘,直接將程安等人逼出房門。
“叨擾了,張大人莫怪。”程安一邊後退一邊拱手。
附近的廂房裡也響起搜查的動靜,張知序等了片刻,朝寧肅道:“準備好馬車,他們搜完我們就走。”
“是。”
門關攏了,窗戶還半開著,很容易就能看見下頭密密麻麻的暗衛和四處遊動的人影。
張知序任由懷裡的人抱著自己,臉色冷得能凍出霜:“這次打算怎麼解釋。”
陳寶香緊閉雙眼,沒有吭聲。
“我替你說吧。”他輕聲道,“你是家裡待得無聊了,特意來找我,而不是來刺殺程槐立;陸守淮的死也跟你沒關係,你是聽見握佛的聲音了,才非要冒死去毀正殿裡的牌位。”
他寬大的手掌捏住她的後頸,聲音放輕,“隨便編些說法來,旁人信不了,騙我卻是好用的。”
寒意透過衣料,滲進她的雙臂。陳寶香只覺得牙根都發緊,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些。
“大仙……”
“我差點就全信了,你為什麼不再編得周全些。”
手背青筋鼓起,張知序閉眼,咬牙將人與被子一起抱進懷裡,滔天的憤怒具象地朝她傾軋。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