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遇見什麼富戶錢莊裡來的人,都先給我圍了再來稟告。”
“是!”
同樣是花了錢的,她養的這一批武吏就靠譜多了,半個字也不與她頂撞,跟在她後頭就往城外跑。
宗黎看得目瞪口呆。
他倉皇策馬追到陳寶香身側,賠笑問:“大人之前做過這樣的差事?”
“沒做過呀。”她又恢復一派天真的神情,笑眯眯地看著副官道,“還得宗大人多指教。”
沒做過居然就知道那鄉野收糧的大致境況,甚至連錢莊封田的事都能料到?
宗黎滿心不解,又不好直接問,只能暗暗揣度。
收糧是個苦差事,要昧著良心打殺農戶,又容易因為收糧不足而無法交差,是以其他錄事都不願意來。
宗黎也不知道陳寶香哪裡來的勁頭,不但親自去田間跑動、去農戶家挨個瞭解情況,甚至還讓人寫了一本厚厚的田間小記。
他看著那小記有些心驚,想試著阻止。
但陳大人身邊的趙懷珠十分兇惡,上來就橫刀:“幹什麼?不許碰我家大人的東西。”
“可這,這不妥呀。”宗黎苦著臉,“哪能聽這些田間蠻野之人的信口胡謅,還記錄在冊?”
“宗大人連看也沒看,如何能說這上頭都是胡謅呢?”陳寶香笑問。
宗黎擺手:“這些人連書也沒讀過,不曉孔孟之道,不通禮儀之事,說的話豈能值墨?”
此話一出,陳寶香臉垮了。
她扭頭憤憤地給趙懷珠告狀:“他罵我。”
趙懷珠配合地拔劍:“我這就宰了他。”
“不妥吧,這兒這麼多人證呢。”
“都是些連書都沒讀過的人,想來做的證詞也不算數。”
話落音,劍出鞘。
宗黎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圓了,覺得面前這幾個女人荒唐至極。
但周圍全是陳寶香的人,人在屋簷下,他只能忍氣吞聲地低頭拱手:“屬下錯了,屬下錯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是不服氣的,畢竟宗黎年年都辦這差事,哪能由一個新來的關係戶任意妄為。
陳寶香也知道這一點。
不過酷吏壓榨鄉里是她打小就見慣了的場面,即使光憑她一個人不可能立馬就肅清弊端,但她也不想只是來走個過場。
她是大仙舉薦上來的人,身上擔著大仙的眼光名聲,無論什麼差事,都得盡力而為才行。
:()攀高枝